看著鏡中蒼白的麵孔,梁詩安一陣苦笑。
一時前,她被醫生判了死刑。
肺癌晚期,因為位置的原因,無法手術,隻能等死,保守估計,還有三個月可活。
沒等她消化掉這股悲傷,命運又再一次讓她絕望。
“欣妍回來了,離婚吧,我要給她一個名分。”
紀海川輕飄飄的一句話,便將梁詩安徹底逼上了絕路。
她不怕死,也不是舍不得離婚,可她就是不甘心。
身為梁家董事長,她身價過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為什麼就得不到一個男饒心。
梁詩安想不開,也想不明白,她破荒的抽出了一隻煙,卻被煙油的味道給嗆出了好幾滴眼淚。
模糊的視線裏,她撥通了那個明明是她丈夫,卻是極為陌生的號碼。
“我是梁詩安。”梁詩安估計紀海川不會知道自己是誰,索性自報了家門。
電話裏靜了一秒,沉冷的聲音從彼端傳來。
“有事?”結婚三年,這還是梁詩安第一次打他的電話。
“嗯。”梁詩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盡量平和的道:“海川,你想離婚也可以,隻要你陪我一個月,我立即給你手續。”
紀海川聲音更沉,充滿了磁性的嗓音頗不耐煩。
“用不著再玩把戲,梁詩安,你應該清楚,我不可能陪你,更不會回家。”
電話啪的一聲掛掉,聽著機械化的忙音,梁詩安咬住了嘴唇,終是沒讓那滴眼淚掉出來。
她就這麼一個要求,他都不願意滿足嗎,陸欣妍到底好在哪裏,她一個黃花大閨女,竟然還比不過一個結過婚的女人嗎?
梁詩安再次點燃了一根煙,才抽了一口,就劇烈的咳嗽起來,咳她直不起腰,差點就要把肺子給吐出來了。
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梁詩安微微皺眉,父親死後,這個家從來就沒人來了,但她還是掐滅了煙,朝門口走去。
“你是?”
看到門外人,梁詩安微有些詫異。
那是一個二十六七歲的女人,臉上戴了一副寬大的墨鏡,下巴很尖。
女人勾唇一笑,撥開梁詩安,極快的走進了屋內。
看著她一臉譏誚的樣子,梁詩安忽然想到了一個人。
陸欣妍。
“你是陸欣妍吧,海川讓你來的?”
梁詩安聲音淡淡,氣勢卻是咄咄逼人。
女人翹著二郎腿,皮笑肉不笑的靠在了沙發上。
“你猜對了,但是沒獎。”
她緩緩摘下了眼鏡,露出了一張風情萬種的臉。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多廢話,姓梁的,到底怎麼樣,你才肯離婚?”
梁詩安從來都沒見過這麼囂張的三,不禁被氣笑了。
“你真以為海川離婚了就能把你娶進門。”她不屑一笑,冷聲道:“你太真了。”
上流社會講究的是門當戶對,灰姑娘的愛情永遠都隻能出現在童話裏,何況陸欣妍還結過婚,這是紀海川在一次喝酒醉後親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