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走後,溫姐姐剛欲回頭,正好聽見了秦同學的碎碎念,她一陣哭笑不得,柳眉微微彎起,嘴角噙著笑意溫聲道:“你不會不知道魚幹的品階吧?按理你和葉文接觸過,他家又是賭魚世家,應該會告訴你一些常識的”。
“巧了,他還真沒有,葉文家裏和盛大魚坊有舊交,那碰麵的時候他可能是怕拂了齊老板的麵子所以沒開口,不過也沒什麼,這些魚幹看起來還挺新鮮的,夠他們兩個消滅幾了。對了,你和琴姨都聊了些什麼?”,秦歌把禮物搬到桌上後,倒了兩杯白開水,然後遞給溫姐姐一杯,入座舉杯問道。
溫姐姐挑了挑眉,雙手握著暖暖的玻璃杯,她嘴角漾著一抹盈盈淺笑,“沒什麼,我建議她陪你一起去燕京,正好溫家旗下有幾家大型福利院,我許諾給她院長的職位,待遇超一線標準,並且告訴她如果你不喜歡住在溫家的話,可以陪她一起住在福利院,我會叫人立刻在溫家莊園旁邊施工,到時候你還可以一直陪著陳阿姨,又不會離我們太遠”。
秦歌抿了口溫乎的水,挺翹的鼻子微微翕動了下,他的眼皮輕輕眨了眨,試探著問道:“那琴姨同意了?”。
“你猜!”,溫姐姐俏皮一笑,如春的桑梓花,爛漫且清新。
秦歌無語的攤了攤手,看她這副表情,他已然知道了事情的結果,不過這倒也在他意料之中,自己即將麵臨大學生涯,以後和琴姨見麵的機會隻會越來越少,而溫家又是他不可避免的港灣,如果琴姨繼續留在芬南,秦歌自己心裏也會過意不去。
“那這裏的福利院怎麼辦?那些孩子和琴姨之間已經有了深厚的感情,其他修女的資曆也不夠擔任院長,不過既然琴姨已經接受了你的建議,想必這一點你已經考慮到了,我想聽聽你是怎麼解決的?”,秦歌抬起頭,微微泛著藍色的明亮眸子直視著溫秋。
溫姐姐難得有些緊張起來,她纖細的手緊緊的握著水杯,手心裏更是沁出零滴香汗,她心裏對這個臭弟弟審查犯人式的詢問語法深感幽怨,麵上卻好好準備了措辭,她清了清嗓子,清亮道:“很簡單,我告訴她,我會派人把這裏的修女和孩子全部接到燕京,在那裏他們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平時的待遇也會遠勝於現在,你也知道,陳阿姨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在孩子這個問題上,無論她之前的態度有多堅決,都會隨著我砝碼的加大而改變”。
秦歌緊蹙起眉頭,他心裏對溫秋這種把感情當做利益來製衡交換的行為深感不齒和嫌惡,她雖然為自己回歸溫家這件事付出了很多,但就目前在秦歌看來,她這麼多更像是為了彌補自己的內心,而不是真的為了自己這個剛認識了兩的弟弟。
他心裏對親情本身還存在較大的芥蒂,就好像對其他人而言幹淨聖潔的親情,在他眼中卻和世俗的利益糾紛沒什麼差別,這點倒也可以理解,從生活在泥汙社會裏的孤兒,自然不會向往純淨潔白的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