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裏沒糧了,這紅苕還沒長大……”楊丹哆嗦著,不斷往後退。
“你偷偷摸摸給你男人煮蛋,以為老子不曉得?死婆娘,老子看你是皮癢了……”
“啪~”
殘破的土碗直接砸到了楊丹腦袋上。
鮮血,頓時就流了出來。
楊丹瘦弱的身軀,也跟著倒了下去。
鄭東卻不管這些,直接撲上去,對著這瘦弱的女人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哎喲~”
楊丹隻是慘叫了一聲,隨後就捂著嘴,蜷縮著身體。
另外一間屋子裏,床上躺著的老男人,拳頭緊緊地捏在一起,青筋都鼓了起來。
聽到自己婆娘挨打,一條腿已經斷了的他,猛地坐了起來。
在牆角,有一把斧頭……
“就是那上麵,鄭東不僅霸占了人家的婆娘,還把他腳杆也打斷了……”
距離房子還有一百米的地方,劉照前跟劉千山兩人領著兩名公安,打著手電筒在路上艱難地走著。
這一架坡爬上來,幾人都是渾身汗水。
兩名公安都是來龍公社的人,他們本來不想來這邊,畢竟這裏全都得靠走的。
十多裏的路,還都是山路,在這大熱,實在是太要命了。
可人家拿著縣公安局的介紹信,他們也沒法。
“老子跟你拚了……”
黑夜中,隱隱傳來了憤怒的咆哮聲,隨後就是打鬥聲。
“快,要出事!”劉照前聽到,頓時就往那座茅草屋跑去……
當電筒光照著屋裏場景時,四個人全部愣了。
渾身鮮血的鄭東手裏提著一把斧頭,兩個人倒在地上……
“放下斧頭,不然就開槍了!”來龍公社的兩名公安同時拔出了槍。
鄭東看到兩名穿著白色公安製服的人,卻沒有絲毫慌亂,把手裏滿是鮮血的斧頭丟到地上:“公安同誌,你們來得正好,我是市農業局到這邊調研的幹部,這兩口子想要通過我農轉非,我不同意,剛才想殺我……”
如同他才是受害者。
劉千山正要開口大罵,卻被劉照前給攔住了。
“銬起來,先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來龍公社的公安才不理會這些。
對方殺人,他們是看到的。
“我是市裏的幹部,這是正當防衛,毛鐵是從他手裏搶過來的,我跟你們回去接受調查……”
顯然,鄭東不願意被銬起來。
兩名公安直接把他的胳膊擰到背後,銬了起來。
然後去檢查地上渾身鮮血的兩人。
男人的腦袋被砍破,腦漿流了出來;女人脖子被砍,手緊緊地捂著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死不瞑目……
“你特麼的還是人?”
電筒光線下,這場景,實在是慘得不能再慘了。
兩名公安根本就不管鄭東嚷嚷著是市裏來調研的幹部,對著他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在嚴打時期,出現性質如此惡劣的殺人案件,來龍公社連夜彙報了縣裏,縣公安局連夜調動警力到了來龍公社。
“看來我們縣裏的嚴打力度還不夠,在嚴打期間,還能出現這樣的事情,在全縣進行公審大會!”剛回來的許誌強得到這消息,勃然大怒。
這樣的事情,性質太惡劣了。
他也沒想到,當初要回來的鄭東是這樣的人。
原本,隻是因為他是幸福公社的人,幸福公社到處缺人,把他要回來。
不服從安排不,還跑到來龍公社,欺男霸女不,還殺人滅口。
劉春來一邊等劉千山幾人回來,一邊盯著大隊的各項工程。
他倒是不盯進度,而是盯著人員安排。
勞動力多,管理人員缺乏,他希望從這些人裏麵找出一些管理人員。
正大大隊未來幾年將會有很多的工程。
“啥?明沒法考試?”劉春來看著眼前滿頭大汗的田明發,“昨公社的大喇叭就通知了啊……”
“明當場,縣法院要在學校召開公判大會。”田明發道,“嚴書記晚上的廣播會通知的。”
“咱們公社沒有多少人犯罪吧?”
劉春來有些不解。
他們借出去的民兵還沒回來,縣公安局也沒有到這邊來抓人。
就隻有鄭建國被抓,那肯定是死刑。
性質太惡劣了。
田明發搖頭,他不知道這事情。
公審公判大會,在這年頭非常有必要。
農村閑置勞動力太多,越窮的地方,治安狀況越差。
公開進行公審公判,不僅能在一定程度上對群眾有所交代,也能有效震懾那些有犯罪想法的隱性犯罪分子。
“鄭建國父子兩,還有望山公社的郭旺母子,青山公社的鄭雄父子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