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記起了什麼？”那個聲音又問，變得有些怪異。
記起了什麼？蹙下眉頭一番思索，然而什麼也想不起來。
“祝歌，是你麼？”黑暗中試探的問著。那個聲音很熟悉。她對他做了什麼？腦中竟然是空白的一片。
許久也沒了聲音，有點像是倉皇的逃離了此處。
緊接著黑暗中的亮點散開，一陣強烈的光將他拉了回來。
墨連生睜眼，熟悉的書房內，一眼便見束起男發的女人環抱著劍倚靠在床頭一側。
“還以為你真的挺厲害呢？動不動就昏倒過去，可比女人都還弱。”喬之冷言吐槽了一句。
墨連生從床上坐了起來，“遇到你之後，我才是這樣的。”同樣是一句發冷的話。
思緒還停留在夢境中的那個聲音，懷疑誰都沒想過懷疑祝歌，還以為他的記憶是與生俱來就有這般的缺陷。到底是有人從中作了梗。
“你……什麼時候來的？”墨連生問。
“剛剛。”
“來的時候，有什麼人在外邊麼？”蘇府門口，他進來之時也隻有他與祝歌。
祝歌為妖，她進不來這裏……她是什麼時候對她施的法，毫無知覺。
“倒是有兩個人，站在外邊……”喬之像是努力的回憶了一番，“一個是一直跟在你身邊的那隻白狐，另一個是，你從我府上救走的那個女人。”
白狐和……蘇殷？那丫頭傷好了麼？這麼快就出來了？
“沒有他人？”又問。
“你好像也在詢問一個下屬一樣？”喬之也反問了回去。
墨連生一笑帶過，“若沒有其他人，那就算了。”祝歌估計是不會讓他們發現的。
耍了心機不好，不耍心機，倒被人算計。內心有些嘲諷的冷笑，人呐，就是這點不好，裝了太多心思……
起身往外走去，想到什麼，又回頭問了喬之，“你又來我府上做什麼？”
喬之隨即說道，“皇上今早下了一道聖旨過來，讓我在家好好養病。你昨晚究竟對皇上說了什麼？”盛氣淩人的姿態對著墨連生。
他昨晚可什麼都沒說，這周珂要有別的想法也不是真的能被他左右，既然如此，倒也不錯。
“那就好好養著唄？”順勢回了過去，徑直的朝著門外走去。
喬之一腳跟上前，“什麼叫好好養著，我這些年難得累積的勢力。若是這般安逸的養著，會功虧一簣的。”
墨連生停下來，轉身看著她。“……你一個女人，要朝中那麼高的勢力做什麼？”
逼問的話，讓喬之怔然，又斷了言語。“有權有勢不好麼？”她反問。“我是人，這世上能站穩腳跟的人，全都有權有勢的，人有這點欲望有錯麼？”
“……沒有錯。”原以為自己是做師父的，到頭來有些事居然還得別人來教他。
可一個人的決定從來也不是突然如此的，他不想去深究一個人隱藏的痛楚，或者讓她堅持的決定。
“啊！”喬之短暫的一聲輕叫，當即捂住了額，隨後便見一刻石子滾落在地上。
墨連生朝著石子飛來的方向看去，不高的院牆外，接著又是一顆石子飛了過來。方才聽喬之說，白狐與蘇殷在外邊。一想，也估計是因禁妖令將她們攔在了外邊。
扔石子這三歲小孩才做的事，大概也隻有蘇殷做的出來。
墨連生二話沒說，黑著臉拉開了大門，一眼就見院牆旁蘇殷手中不知哪抱了一堆的石頭子，正朝著院牆裏扔探。
一旁的白狐見墨連生出來提醒的拉了蘇殷一把，然而她手中蓄勢待發的石頭子，還是一把全被她給扔了進去。
墨連生站在門口，目光凜然的看了小一會，那丫頭居然還沒發現他，又去撿了石子。
跟出來的喬之有些莫名其妙，“她……”
微微一抬手，直接止住了喬之的話。“白狐。”墨連生壓低了嗓音，叫了底下的恭敬的人。
白狐見蘇殷如此，也略微顯得有些不自在。“主人......有何吩咐？”
“把那丫頭綁起來。”無語道。得找個機會把她送出去得了，跟著他越久，反而越沒了章法。
“……是，主人。”正當白狐猶豫著準備動手時。
蘇殷一股腦的回頭，直接迎上了墨連生，眼中似有對他的不滿。“......師父，我想你了，你為什麼不在塗山？”脫口而出質問道，一噘嘴模樣甚是委屈。
被除妖人帶走，受盡了折磨，朦朧中見到了他的樣子，好不容易醒來之後，塗山的屋子裏卻空無一人。
白狐說他在這裏，於是纏了她許久，她才帶她過來。哪料到這一層層的禁妖令，又將她擋在了外邊。
墨連生雖知她一向直接，可話說出來的時候還是讓他愣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