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雙方的各路軍團在江右已經打的熱火朝天,不過在江右戰亂爆發之前的這些日子裏,東洲、珠南雙方代表已經首次坐到了談判桌上。
珠南這邊的使者代表是星月總督楊少謙,這是人族拔尖的封疆大吏,穩坐珠南政壇頭把交椅十餘年,背後不僅有珠南軍方南都元帥曹解憂支持,還有天都中樞的認可。
東洲派出的代表自然就是範秋兒,之前說過,範秋兒的父親範剔吾是靈氣複蘇後的人族先驅之一,範家門生故吏、舊將老兵遍布天下,她一出麵,無論是誰都得給點麵子。
雙方第一次談判,首先自然是互相指摘、詆毀,誰都想要在談判桌上占據上風,而到最後自然也是不歡而散。
吵是吵不出什麼結果的,關鍵還是要看誰的拳頭夠硬,江右就是雙方角力的舞台,現在江右之戰結果還沒出來,談判自然不會有結果,隻是談判桌上的‘吵架’也是戰爭的一種,該吵還是要吵,不吵不行。
吵過一陣後,範秋兒百無聊賴額的回到後方夏口複命。
“韓督,江右之戰,你有把握嗎?要是夏侯尚平和鄭校長參戰,戰爭規模勢必又提高了一檔,那還不如全麵開戰呢。”
範秋兒已經有些看不懂韓貂龍的部署了,在她看來,東洲已經有了石洲、江北兩處勝仗,而且現在也割據夏口、昌武兩渡,雖說前有江右之敗,不過綜合來看東洲目前還是占據上風,足以在談判桌上獲得更多籌碼,沒必要再打江右。
隻是範秋兒很多事隻看見了表象,她也不會知道這場戰爭其實是韓貂龍、荀羽以及裴喻三個人之間的角力。
如今三人隻是互有勝負,並不像範秋兒想象中那樣東洲占據上風。
鬢角如霜的韓貂龍回道:“秋兒,夏侯尚平和鄭白通都不會妄動,江右誰勝誰負其實也不重要,一幫小輩鬧著玩罷了,就讓他們鬧個夠,我和荀羽、裴喻其實都還在等一個人。”
範秋兒一臉不解,“等誰?行西軍袁明珠?”
如今陸青帝閉關,行西軍政都由袁明珠一手抓,趙勾在南中建府,不歸袁明珠管轄。
韓貂龍聞言輕笑,微微搖頭,他當初也是和白蒼雲、裴慶、何修這幫子人跟著範剔吾混過的人,範秋兒算是他的半個恩主,所以韓貂龍很耐心的說道:“秋兒,你和袁明珠也打過不少交道,你覺得她會來嗎?”
“不會,陸青帝巴不得曹解憂暴斃,又怎會讓袁明珠來幫他。”
袁明珠大事都聽她老公陸青帝的,陸青帝不會幫曹解憂,袁明珠自然會選擇隔岸觀火。
範秋兒想了想,又道:“難道是薑師兄要起兵幫助我們?”
薑白儒如今在北界四府名望極高,在軍中也有實權,而且薑白儒出身自鶴劍山莊,說不定就要叛了聯合帝國,援助東洲王府呢。
韓貂龍再次輕笑,道:“秋兒,你很聰明,但有時太過相信故人,薑白儒脫離山莊多年,和咱們也隻剩下一點香火情,他的心在北界四府萬萬老百姓那兒,怎麼可能做出有害於北界的事?”
薑白儒若造反,且不說已經消失的韓照渠,中洲的袁鹿公就一定會帶兵北上撥亂反正,到時候北界戰火四起,最受傷的還不是本就慘淡的北界百姓。
薑白儒當年北上的目的本來就是停止幹戈,又怎會親自製造幹戈呢?
範秋兒有些疑惑了,便道:“老韓,你快別藏著掖著呢,你說說,你們到底在等誰?”
韓貂龍不再繞彎子,緩緩回道:“饒州蔣克,我們都在等他來為這場戰爭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