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驊如實道:“她叫了下官進屋中,足足半個時辰,都沒搭理下官。隻與她的侍從說軍營的事情,後出來的時候。她便說叫下官進去,隻是為了祝賀下官一聲。”
孫榮貴笑了笑。“郡侯倒是客氣,對了,她親自送你出來的。”
黃驊知道他不信。道:“漕台,下官覺得。郡侯此舉是為了離間衙門內部,漕台萬不能上當。”
孫榮貴看著他。眸光慢慢地落在他腰間的荷包上,“這荷包很別致,能給本督看看嗎?”
黃驊遲疑了一下。方才他把荷包掛上去的時候沒有看過,不知道裏頭會不會被私藏了什麼?
“舍不得?”孫榮貴徐徐地笑著。“是哪位美人相送?不能給本督看嗎?”
黃驊不能給。
這荷包絕不是自己遺落在郡侯的辦公廳裏,一定是有人故意扯下再往裏頭裝了東西。
這東西,是絕對不能給漕台看的,否則。他水洗不清。
他下意識地摁了一下,訕笑道:“都是一些碎銀子。沒什麼好看的。”
孫榮貴淡冷地笑了起來,“那確實是沒什麼好看的。你去吧。”
黃驊看到他臉色變了,心底一慌,道:“漕台,您要相信下官,下官絕沒有跟郡侯說過任何關於衙門的事情。”
孫榮貴盯著他的荷包,不發一言。
黃驊腦中天人交戰,到底,還是沒敢交出這個荷包,惶恐地告退而出。
他憤恨地跑到無人處,打開了荷包,把裏頭的東西都翻出來,臉色煞白,裏頭什麼都沒有多出來,真的就是一些碎銀子,是他原先的。
他後悔極了,一手執著荷包就跑了回去。
他門也沒敲,便推門進去,道:“漕台,您若想看著荷包,給您……”
他的話頓時止住,驚愕地看著裏頭的兩人。
“郡侯?”
瑾寧坐在孫榮貴的對麵,含笑看他,“黃大人,這荷包怎麼了?”
黃驊臉色變了變,把荷包放好,再看向孫榮貴,孫榮貴冷冷地盯著他,“你有什麼事嗎?”
黃驊搖頭,嘴唇哆嗦了一下,“下官……下官沒什麼事。”
“那還不滾出去?”孫榮貴厲聲道。
瑾寧笑著道:“漕台,黃大人今日升遷,心頭高興,一時莽撞罷了,您不必動怒,我替他給您賠罪。”
說完,還真站起來作揖。
孫榮貴沉著臉,“郡侯您這是做什麼?下官擔當不起。”
瑾寧便連忙對黃驊揚手,“快去吧,別惹漕台不高興了。”
黃驊心都涼透了,木然地轉身出去。
孫榮貴冷冷地看著瑾寧,“郡侯倒是挺護著他。”
“怎麼會?”瑾寧一怔,連忙擺手,“沒有,不是這麼回事,隻是替人高興罷了,畢竟升官是好事,再說,他又是漕台您的得力幫手,我自是要示一下好的。”
“示好?”孫榮貴冷笑,“聽聞郡侯今日與他在房中商議了半個時辰,是想了解衙門的事情嗎?何不直接來問下官?”
瑾寧笑著道:“不是,叫他去,是恭喜他一下,也沒旁的話說,至於衙門的事情,也不必急著一時去了解,日子久了,總會知道的,我一點都不心急,漕台別誤會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