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柔若這種豁達,的確不容易。不過正是這種豁達,反而更加清楚自己想要什麼。
“畫畫是為了讓自己開心,和你在一起也是因為開心,這兩個不衝突。”
赫連柔若深深地看著陳白袍道。
陳白袍心弦宛若被撥動了一下,餘音嫋嫋。
不知為何,他想起了老戰神,又想起了他的家鄉一直在等他的那位老奶奶。這件事,始終是他心中的一道陰影。
“那如果有一天,和我在一起再也不開心了,怎麼辦?”
陳白袍看著赫連柔若,沉默了一會,緩緩問道。
赫連柔若轉過身去,沒有讓陳白袍看到她的臉:“呐,如果你惹我不開心了,或者讓我非常不開心,我也不會離開的,也不會讓你離開的。因為離開你,我開心還是不開心,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陳白袍心中五味雜陳,他想到了自己的使命。自己今生,真的能夠一直不離開她麼。自己可以守護一方安寧,可是能夠守護她一生喜樂麼?
陳白袍甚至不敢想這個問題,他害怕答案。
此刻,兩人仿佛心意相通一般。
赫連柔若道:“天王也好,將星也好,我雖然不知道這些意味著什麼。可是我明白你的為難,其實你不要有負擔,感情這種事情,誰能說得準呢?愛就愛上了,也沒有機會盤算值得還是不值得。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保重自己,不要讓我傷心才是。”
雖然知道對方看不到,陳白袍卻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一前一後,路燈將兩人的背影拖得很長,影子緩緩重合在一起。
然而當兩人走到了出租屋門口,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絕色女子已經在這裏等著了。
聽到腳步聲,女子轉過身來,向來以冰冷著稱的殺神玄機,此刻臉上難得噙著一絲笑容。
可是回過頭來,看到一對璧人依偎而來,她的瞳孔一縮,嘴角的笑容淡去一些。
然而等到兩人走近,她強行勾起嘴角,捍衛著自己的驕傲:“將星!”
赫連柔若看到玄機,不由自主鬆開了手。她將臉上被風吹亂的發絲歸攏到耳後,甜甜一笑:“你們聊,我先回去。”
陳白袍點了點頭,赫連柔若沒有看玄機,而是直接離開了。
玄機也沒有看對方,兩人保持了一個非常客氣的距離。
等到赫連柔若離開之後,玄機笑容真誠了幾分。
陳白袍點了點頭,溫和的笑著:“你怎麼來了?”
玄機看著陳白袍道:“將星,我已經把將軍劍給交上去了,我準備跟著你一起退出天武九部。還有不少兄弟,都要求退出。這一次,我們絕不向任何人妥協!”
玄機說這番話的時候,帶著一種解氣的口吻。
可是,陳白袍聽了這件事,頓時臉色一沉:“瞎胡鬧!”
這還是近年來,陳白袍第一次和玄機發火。
玄機卻倔強道:“您卸甲這麼重要的事情,閣老都不出麵,弟兄們心意已決,就要跟著您一起離開。這一次軒轅閣不低頭,弟兄們就不會回頭,憑什麼讓我霸下部受這種委屈?”
陳白袍的臉色冷了下來,他的目光和玄機對視,可是這一次玄機也是鐵了心,執拗地看著他。
月光下,兩人對視良久,都是絲毫不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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