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琦也不是那種硬漢,能為了聲色犬馬的生活,被盧金虎給控製的死死的,他能有多大出息?
然而,正如端木雄所說,端木琦有人性。他知道什麼叫做痛,什麼叫做恨。
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陳白袍凝視他片刻,端木琦雖不敢說話,仍然抬頭對視。
陳白袍歎息一聲道:“估計端木浩然沒有告訴你,端木雄死之前說看錯了你,你比你哥哥有人性。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你爸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估計就是沒有好好待你。而他卻知道,他死後,也就你這個兒子會為他感到難過。”
端木琦雙眼通紅,他雙拳緊緊捏著,指甲刺破了手掌,鮮血淋漓而不自知。
“說這些也沒有別的意思,我和端木雄並無私怨,他殺我,所以我就要殺他。說到底,還是大家背負的使命不同。以後想找我報仇,盡管來。但是希望你不要走你父親的老路,你父親等於以死保住端木家,希望你們端木家走上正途。”
陳白袍說著,忽然嗬嗬一笑:“不過就你這樣的紈絝,能有多大的出息,我這些話也是對牛彈琴。”
他說著輕蔑一笑,帶著玄機離開了。
隻是離開之後,陳白袍眼睛裏麵的輕蔑消失,平靜了下來。
玄機跟在後麵,對陳白袍這番行為頗有微詞:“將星,你這用激將法希望能讓他走正道,他以後就算走了正途,多半也不會感激你的。”
“要什麼感激,人人走上正道,便是我天武九部的幸事。至於記恨我個人,我的仇家多了去了,不在乎多一個兩個了。”
玄機卻擔心道:“就怕這小子太有種,別給他那個哥哥給殺了。”
玄機雖然當時沒有看到長生穀的那一幕,事後聽到別人說,也對那端木浩然不是很看好。雖然表麵上是將選擇權交給自己父親,實際上和逼死自己老爹沒有任何的區別。
陳白袍想到了薛一行,他緩緩道:“我能理解薛伯的良苦用心,端木浩然對我們的作用很大,你比他強,他就會永遠聽你的話,保持忠心。而且這新樓蘭,也需要有一個人幫忙。
這一點,哪怕是你也幫不了我,隻有端木浩然是關外人,能夠很好的控製這裏,為我們增添助力。至於私德,目前來說,並不是最要緊的。薛伯更在乎有無凶惡之行,卻並不在乎有無凶惡之心。”
就像這對兄弟,論起人品來說,端木琦哪怕爛泥扶不上牆,可是心思不壞,隻是教育失敗的產物。端木雄從小就沒有給他好臉色,對他各種諷刺、刻薄,相當於精神摧殘。
然而他仍然心中存有孝義,為父親之死感到難過,對敵人充滿恨意。
而端木浩然自幼受到端木雄的寵愛,各種栽培看好,最終逼死自己父親,成了奸佞小人。
在此之中,薛一行仍然主張要留下端木浩然。無非是考慮大局,薛一行入沙門多年,可是做事起來,仍顯梟雄本色。
不問善惡,隻問成敗。
玄機卻淡淡道:“我不敢苟同。”
陳白袍停頓了一下,補充了一句:“我也是!”
兩人相視,會心一笑。
<
https:///book/25600/31395784.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