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矮胖子穿著土豪金的複古唐裝,黑色的肥大褲子,外加一雙布鞋,活像電視劇中的有錢員外。
不過這個衣著的確顯眼,可以彰顯他主人的身份。十根手指,戴著八個大金戒指,剩下的兩個大拇指戴了玉扳指,應當是表現其富有。
至於一肚子肥肉,還有那酒囊飯袋的氣質,非常滿足大多普通人幻想中腦滿腸肥的上流人士氣質形象。
還別說,這副打扮倒是讓陳白袍有點親切感,似乎是想到了自己的義父韓玉白,身家半個南方,卻整天掛著個能拴狗的大金鏈子。有時候韓玉白出去跟客人吃飯,別人都認為他是保鏢呢。
而這盧金虎情況也相差無幾,這盧家可以說這些下人看起來一個個儀表堂堂,唯獨這主人反而是慘不忍睹。
就這樣的形象,還隨身帶著一個美男子作為貼身保鏢,也不知道怎麼想的。
盧金虎扶著肚子跨過了門檻,走進房間之後,自顧自笑了笑:“鄙人正是關外楚留香——盧金虎,見過二位。”
這胖子也挺有意思的,關外楚留香五個字,不知道是別人諷刺他的,還是他自稱的。明顯風格如此不搭的外號,他竟然還挺滿意。
很多人起外號也是有講究的,有的是以體貌特征起的,例如王麻子、李禿子,這屬於比較常見的外號。起外號比較高端的,就是善用反諷手法。例如一個人個子很矮,別人喊他張姚明,女孩明明很胖而且其貌不揚,別人喊她趙美人這種。
反諷的外號用出來,更加讓人憤怒。
盧金虎這關外楚留香,也不知道是不是這麼來的。偏偏他還洋洋自得,讓陳白袍和張開功都有點佩服。
“二位就是張老板和陳大少吧,來請坐。”盧金虎說著,請兩人入座。
而他走到主人座位處,那裏有個比較寬大的太師椅,恰好能夠容納他肥大的身軀。
隻見盧金虎雙腿一蹬,屁股向後一拱,身子宛若鑲嵌進去,隨後椅子發出難聽的吱呀聲,讓人不免有點擔心那把紅木製作的太師椅能否承受其生命之重。
張開功苦笑著和陳白袍坐到了位置上,這個時候,就有女傭人上茶。女傭人一個個相貌不差,就是對待客人神情冷漠,沒有她們老爺的大餅臉看起來喜慶。
一個女傭人站在盧金虎身邊,替他扇著扇子。關外這個天,哪怕不是冰天雪地也非常的寒冷,可是這盧金虎虛的厲害,走路過來就氣喘籲籲,似乎被酒色財氣傷了身子。
張開功也沒喝茶,他急忙將此行的目的說了出來:“盧爺,我們來的目的提前和你說了,怕您貴人多忘事,所以再和你叨擾一句,我們希望通過您找一個人。”
盧金虎點了點頭,老神在在地說了一句:“然也。”
張開功差點沒吐了,什麼叫然也啊?看你這形象氣質,也不像是腹內詩書氣自華的人,哪來這麼文縐縐的話,騷氣不騷氣啊。
陳白袍忽然笑了笑,應和了一句:“盧爺這個然也,是可以的意思,還是不可以的意思?”
盧金虎似乎很喜歡這種提問,用一種高深莫測的口吻道:“既可以又不可以。”
旁邊的女傭人啞然失笑,似乎是被自己家老爺裝深沉給逗笑了。但是隨後,又板起了臉,繼續扮演大家族婢女的高冷人設。
張開功忍不住懷疑推薦這盧金虎給自己的那人,是不是有點糊弄事。這逗比怎麼看,也不像是那種手眼通天、八麵玲瓏的人物。
陳白袍卻反而頗為感興趣的配合:“此話怎講?”
盧金虎開口一笑,露出了一顆俗不可耐的大金牙:“男的可以,女的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