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顏隻是摸了兩下小蝠五的雙翼,看著窗外日光漸淡的天色,仿佛想起了什麼,臉色有點不太好,隻是沒有誰察覺到,因為其他人或者蝙蝠的注意力都沒集中在傾顏的臉上。
這天晚上,傾顏身穿睡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粉色的被子。寢室裏的燈早已被她關閉,淡淡的皎潔月光灑到床邊,她那一雙斂去粉芒的眼睛輕輕閉上,一年前見到的那一幕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清晰得猶如發生在昨日。
靈界,星王城,幽閣之外的花園裏。
站在花簇之中的女子,一頭銀粉色長發拖地,兩鬢各有一縷交盤在頭頂,餘下的發絲被一金色的王冠形發卡別向腦後,額前柔順的碎發輕拂眉間的銀粉色十字架形印記。
銀粉色長眉與長睫,銀粉色的杏眸清澈明亮,裏麵有著內斂而不可侵犯的威嚴,唇色嫣紅中透著銀色的光澤。
銀粉色的十字架形耳墜兒和項鏈兒,映著灼灼日光,炫目閃耀。
一身銀粉色拖地長裙,細紗披肩外罩,長袖翩然,一大朵彩色妍萱花配其左肩,腰束一條銀粉色長紗帶,盡顯優雅風姿。
這女子就是這星王城中的主宰,神冥星之主,簡稱星主的皇甫夢琳女王陛下,亦是傾顏的母親。
她的身側三米遠處站著一個英俊飄逸的男子,男子的唇邊帶著一抹永不褪色的溫潤笑意,然所有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的原形是妖界迷夢森林的葉與水所化,然他的內裏卻是一隻精明的狐狸。哪怕他唇邊的笑意再濃,對於背後下黑手的事卻從不猶豫,也總是很坦然的承認。
這男子就是君逸,妖界妖族的守護者。
隻見他行禮道:“啟稟女王陛下!近年來諾王殿下越發肆意妄為,竟讓數以十萬計的執行者在冥界冥王城外大肆演習。聽隱於冥界的暗光說,那些執行者隻是冥王原有的勢力,而屬於諾王的勢力,他們至今仍是毫無線索。”
皇甫夢琳聽此,頓時微蹙長眉,問道:“那些明麵上的執行者可有近百萬?”
君逸頷首,“算上冥王城內的守衛者,數量已過百萬。星王城危矣。”
皇甫夢琳凝視遠方,一雙銀粉色杏眸裏滿是令人不懂的深意,她沒有接下這個話題,隻是不經意地詢問道:“聽說他還在讓刑閻尋找冥王的下落?”
君逸回道:“是的,陛下。”頓而似有疑惑,“陛下可知?聽說冥二殿下也在不久前失蹤了。”
“怎麼,你也喜歡八.卦了?”皇甫夢琳語氣輕鬆,帶著明顯的調.侃笑意。
“不八.卦了解趣事,怎麼有借口找阿烈?”君逸毫不避諱道。
皇甫夢琳淺笑一聲,“鬼影和暗獄他們若在可就更有趣了。”
君逸溫潤笑道:“陛下別跑題了,臣可不像陛下家的那位記性差,之前的問題臣還記著呢。”
皇甫夢琳聞言,沒有半點不悅,回道:“冥王的確還活著,隻是,如無意外,他再也回不來我們所在的空間。而當我們的空間不複存在,他也會和我們一樣消失。而冥二殿下,恐怕和冥王的處境差不多。畢竟,刑閻最特別的地方就在於它可以穿梭任何空間,毫無阻礙。隻有那裏,由《星則》監督,刑閻是找不到的。”
君逸聽此,沒有覺得陛下有必要騙自己,溫潤笑意不改,“聽說冥二殿下是在與諾王的魔靈較量中突然失蹤,聽陛下的猜測,諾王如今的實力除陛下外無人能及。”
皇甫夢琳道:“如果《星則》沒有規定,‘星主隻能為靈界血族皇室之人,一辭另一替。’你說有一天我會不會將星主的位置拱手相讓?”
君逸笑得灑脫,“如果那人能立下永不威脅陛下和公主殿下的誓言,陛下會的。”
皇甫夢琳緩緩點頭,“隻是這世上沒有如果,不然傾誠又怎會……”
君逸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問出了一個所有守護者一直都在疑惑的問題,“陛下當年為何妥協,而且賜予了南宮毅冥僅次於星主的權利?”
皇甫夢琳轉頭看了眼正用一種難以理解的目光看著自己的君逸,緩緩輕呼出一口氣,“時隔多年,你們還是問了。告訴你們也無妨,隻是當初的決定到底是對是錯已經無法改變。畢竟,《星則》之下,我的某些話有著言靈的作用。”
君逸隻是笑笑,並沒有說什麼。
皇甫夢琳頓了頓,接著講述道:“我十八歲那年,沒有隱藏星主繼承人的身份,前往了七界特級學院,與你們五位守護者和鬼影、暗獄、南宮毅冥、謝藍,還有傾誠相遇。”
“同學三年,我與傾誠情投意合,然南宮毅冥總是從中搗亂,他說他中意我,可即使《星則》沒有規定‘異界異族不可聯姻’,我也不會和他在一起。而他所謂的喜歡就是破壞我和傾誠的每一次相約嗎?真不懂他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