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修言跟程惜的這頓飯,終究是沒能好好吃上。
中午的時候應該是臨時有了安排,程惜眼睜睜看著一批批的高管們緊張地走進總裁辦公室,出來後臉色都更加不好看了些。
劉嘉過了會兒出來,臉色尷尬地跟程惜說:“程小姐,肅總中午還有臨時的安排,他讓我先帶您去用餐。”
程惜早有預料,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在這裏就可以,有什麼工作餐你可以帶給我一份。”
劉嘉猶豫了一下,去員工食堂給她領了份工作餐上來,雖然簡單,但食材新鮮,分量也合適。
程惜隨便吃了,就打開自己帶來的平板電腦開始看專業資料。
劉嘉看她忙起來,也不再打擾她,跑去跟肅修言彙報了。
程惜專注起學業來,時間也過得很快,期間肅修言下樓去會議室開了個會,再上來後依然是各種高管進進出出。
這應該不會是他日常的工作狀態,大半是因為這幾天工作積壓,還有上午秦楠的事,甚至還有周邢的事,所造成的一係列連鎖反應。
程惜隻是偶爾抬頭關注下,繼續鑽研自己的東西,直到下午六點鍾過後,下班時間已經過了一個多小時,肅修言那邊才總算停了下來。
五點多的時候劉嘉來問過程惜一次要不要吃晚餐,被程惜拒絕了。
現在程惜收起電腦,越過總裁室外的秘書,直接推門走了進去。
肅修言在辦公桌後扶著額頭,沉聲說:“劉嘉你膽子大了,門都不敲了?”
程惜反手把門關上,邊走邊笑著:“看起來除了劉嘉,其他人不敢隨便進來。”
肅修言忙移開手抬頭看她,抿了下唇:“抱歉,中午事情多,沒來得及見你。”
程惜歎息了聲,走過去站在他身邊,斜靠在他那張寬大的辦公桌上,低下頭用手托著他的臉,讓他看向自己:“我隻想問,你是不是從早上到現在都沒顧得上吃東西?”
被她這樣半強製性地扳著臉,肅修言的神色就有些難看:“你這是什麼姿勢,先鬆開手再說話。”
程惜非但沒鬆手,還拿手指去輕觸他有些幹澀起皮的薄唇:“還連水都沒顧得上喝幾口吧?”
她這麼肆無忌憚,肅修言要是掙紮起來,反倒會顯得更露怯。
他僵持了一陣,曲線救國般地開口:“我確實渴了,你能不能給我倒杯水。”
程惜這才鬆開他,挑了下眉轉身去給他倒水。
她不過轉身倒了杯水的工夫,再回頭就看到肅修言已經按著胸口伏在了桌上。
她嚇了一跳,忙幾步走過去,將手中的水杯放在桌上,抬手去扶他:“修言?你怎麼了?”
肅修言沒有抬起身,還是低著頭咳嗽了幾聲,也沒有回答她的意思。
程惜又歎了口氣:“你這個人有時候實在太難溝通了。”
她不過情急之下隨口抱怨,肅修言卻低著頭沉默了一陣,就冷笑了聲:“也沒有人要求你……一定要跟我溝通。”
他說話的時候還夾雜著幾聲咳嗽,聲音聽上去也無力,卻不知道回應關心,隻知道抬杠。
程惜也是又要給他氣笑:“好,好,是我一定要來跟你溝通的……你能站起來嗎?我帶你下樓。”
肅修言這時卻又不說話了,還往旁邊側過了頭,似乎打定主意跟她杠到底。
程惜抬眼看著天花板忍了又忍,暗搓搓地想這麼強不如幹脆直接打昏了帶走,她一邊想,一邊就忍不住抬起了手。
肅修言抬起身回過了頭,就正好看到她舉著手殺氣騰騰的姿勢,他愣了片刻,迅速反應過來,臉色肉眼可見地開始犯青:“你要幹什麼?你想打我?”
程惜眼角抽搐了一下,深深後悔自己沒有下手更快點,忙收起了手裝無辜:“哪裏,我想給你捶捶肩。”
肅修言死死盯著她,冷冷地笑了:“你當我是小孩子一樣騙?”
程惜見糊弄不過去,火氣索性也上來了,一掌拍在辦公桌上,拍得那張巨大的辦公桌都顫了顫:“有你這樣的嗎?關心你的時候,好心你當成驢肝肺。說錯半句話,你玻璃心就碎了!”
肅修言從來沒見過她發脾氣,被震得愣了下,氣得目光冒火,撐著桌子就站了起來:“我玻璃心?那是誰沒完沒了地動手動腳?抱歉,我不是你,對這種曖昧不清的關係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