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愚想法一閃而過,沒有時間去思考。
“小姐,快走吧……”綠雪在她身旁周旋,心心念念她的傷得快些治療。
木愚已經把陳曦拉離馬車,陳曦一身無力的靠在他身上,她更難以行動。這樣根本走不了,不是她不想走啊。
這時,幾個靠近木愚的人突然倒下,好像是被石頭擊中倒下的。木愚舉眼掃了掃現場,看看誰在助她,能以小石傷倒人,是何方神聖。
“向北方樹林射箭”領頭男看出有人從樹林裏發出的攻擊在暗中援助。
“嗖嗖~”幾隻利箭向剛才發出攻擊的位置射去,利箭消失,樹林中沒有動靜。
突然,一陣狂風從樹林中散發出來,地麵上的落葉小石頭都紛紛滾動起來,眾人眯著眼,免的進沙子。
鍾毅趁機來到陳曦這邊,與木愚他們站在一起,木愚看了看他,沒說話。
突然一道黑影從樹林中掠出,快的人看不清,隻見一團影子在敵人陣中飄來繞去一圈,又一閃向樹林裏隱去了。
對方眾人一頓,紛紛倒地不起。領頭的堅持了兩秒,也扛不住的單膝跪下,持劍撐地,不過堅持昂首,不甘的盯著他們。
木愚目瞪口呆,此人武功之高她都不知如何形容了。很快反應過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毅和木愚默契的左右撈住陳曦手臂,奮力躍起施展輕功離去。
碧蝶給木愚的肩膀纏好紗布,持起剪刀‘喀嚓’一聲脆響,綁好的紗布已一分為二。
木愚輕輕披上衣服,感激道:“碧蝶姑娘,多謝你了”
碧喋收拾醫藥箱,冷眼掃了她一下,不說話。要不是少主吩咐,她才不來給她治傷。
之前木愚受的是內傷,這次是外傷,肩膀處需要人幫忙。府裏除了木愚就她一個女的,單清煙這才吩咐她來給木愚治傷。
前些天木愚受重傷,主子天天來探望,還在這兒用餐,也不讓她跟著,她心裏可憋了好些氣呢。沒想到主子今晚出去一會兒回來,就吩咐她過來給木愚治傷,她不樂意歸不樂意,主子吩咐的事,她卻是要辦好的。
想想,自從主子認識木愚之後,她就不怎麼能跟隨主子左右了。以前主子去哪兒都帶著她的,現在卻去哪兒都不與她說,也不帶她在身邊,虧她還是貼身侍者呢。
碧蝶越想越覺得都是木愚的錯,心中極其不甘。
碧蝶高傲地抬抬下巴,對木愚冷聲道:“木姑娘不必多禮,我是少莊主的貼身侍者,略懂些醫術,以防主子突遭意外能緊急治療,主子既已派我來給姑娘醫治,姑娘就可放心。傷口不能碰水,按時敷藥,好好靜養便會慢慢好起來的。很晚了,你好生安歇吧”
說罷瀟灑地一轉身,出了房間。
木愚聽了,望著她傲然的背影,嘴角微動“嗬嗬”了兩聲。
碧蝶想告訴她的無非兩件事:她跟單清煙很親近。單清煙很信任她。
看她說‘不必多禮’‘你好生安歇’就知道她不把木愚放在眼裏,自視甚高。一般人受道謝,回的是不必客氣吧,隻有長輩或身份較高的人才會這麼回答。
木愚也沒放心上,單清煙一直住在那個什麼雲下山莊裏極少出山,作為貼身丫鬟的碧蝶也一樣。江湖人敬畏憧憬雲下,連朝廷也敬三分,可想而知雲下之人的優越感。碧蝶一個女子,又豈懂的尋常百姓的平凡呢。
話說陳曦得救出來,木愚回了單府,陳曦和鍾毅去了客棧。木愚是不放心鍾毅的,可陳曦說沒事,木愚也不好不經過單清煙的同意就把人帶進宅子裏住,見陳曦堅持,她也就隨他。
客棧房間中,鍾毅單膝跪於陳曦麵前,萬分愧疚,“公子息怒,屬下辦事不利冒犯了您,願接受懲罰”
陳曦坐在桌子旁,輕笑一聲,似是自嘲又無奈道:“起來吧,我這之後可得仰仗你,豈敢罰你,再說,這也不是你本意……”
“公子,爺他也是實在迫不得已,別無選擇,裴天勇心腸狠辣,公子若流落到他手裏,日子定不好過……”
“我明白,你何必急於幫他說話,玥王府係千人性命和存亡,與我一人性命相比, 孰輕孰重,我明白,是我不對,任性,害玥王府陷於危難之中,現在我自食惡果,怪不得別人,王兄做得沒錯”
陳曦嚴肅認真的表情與他嫩稚的臉有些違和感,仿佛一夜時間他長大了許多。想起雲蘊白要殺他,雖知這是迫不得已的方法,他依舊心寒,卻又痛恨自己的弱小,及玥王府的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