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清煙不會說話,他才不想搭理這種事,做個旁觀者就夠了,他就算認出自己來也不會有什麼改變。
她跟他,並不熟。
木愚越想存活希望越渺茫,想想她現在的情況真是很糟糕。身受重傷,肺腑受損,剛才摔幾下可能都移位了,還內出血,就這麼放任她不管不給她治療,她想沒過幾天她也自生自滅了。
“咳咳……”
木愚一邊咳血,一邊被人抬起下巴,痛苦之色一目了然。
“嗯~長得還不錯嘛,就是眼神不討奴家喜愛,我喜歡聽話的人”情娘輕搖一把粉紅羽扇,臉上的笑容迷人歸迷人,卻也看得出迷人中的狠,叫人心怯。
而抬起木愚下巴的人,在看到木愚的臉後,臉上微微驚訝,遂看向單清煙請示,因為抓木愚的人就是單清煙的手下。他認識木愚,木愚也見過他,隻是此時木愚沒有力氣觀察旁邊人,不知道他是單清煙的人。
單清煙在看清是木愚的時候,驚訝自然是有,隻是不露於表麵。深幽的黑眸定在木愚掛血的嘴角,眉頭微微一蹙,眼裏閃過自責與愧疚,是他傷的她。
這麼一想,心中閃過一絲異樣的情愫,很快消失,快得連他本人都捕捉不到。
單清煙依舊沉默,緩緩起身來到木愚身邊單膝蹲下,手成掌向她身體拍去。
好吧,好歹這丫的給她個痛快。
木愚如是想,心一沉,還來不及在腦子裏放人生回憶錄,隻覺胸口又一陣疼痛來襲,“噗~”一口血又噴出來了。不過,這回血吐出來之後,胸口感覺順暢許多,身體沒那麼深重難過了。
單清煙的手還沒離開木愚胸前,手依舊附上胸上,有股暖暖的熱流似流水緩緩湧入她體內。
他是在為她療傷,為什麼?
木愚艱難的抬頭不解地看著他,奈何單清煙麵無表情。木愚動動嘴想問,“沙沙~”張了嘴卻一個字沒磞出來,她喉嚨因吐血傷到暫時說不了話了。
木愚閉上眼,算了,眼下她的一切都由不得她做主,反正她是死不了了,應該。
“單公子,你這是何意”
情娘的聲音還是嬌柔,卻帶著冰冷與怒氣,嗯,她生氣了。
“我認識她,我會給你交待”
單清煙收回手,淡淡道。他回答情娘的問題,卻沒有看向她,可見他並不忌憚她。
單清煙擦擦木愚帶血的嘴角,他總覺的刺眼。
屋裏忽然安靜起來,情娘臉上帶著笑,眼裏的冷漠絕狠卻毫不隱藏的顯露出來。空氣中似帶股殺氣。
這隨時都能打起來的氣氛是因為她?木愚不明白。
情娘幫她問出來了。
“你為這個小丫頭出頭,為何?”
小丫頭?她看出她的身份了,剛才還以為她是男子,難道是她沒有喉結嗎?
木愚動動身子,忽的身體一僵,臉上微紅。單清煙那一掌幫她逼出了瘀血,也把她的緊身衣物震的鬆開了。她這才後知後覺,單清煙給她治傷手就一直挨著她的胸,無意中給他吃豆腐了。不過,他本人好像沒意識到,不算太尷尬。
“……她的目的是什麼”對峙了一會兒,見單清煙無動於衷,情娘終是妥協,不過也不會這麼簡單了事。
單清煙看向木愚,木愚再次努力動動嘴,單清煙把一顆藥丸塞進她嘴裏,一旁的男子趕緊遞過來一杯溫茶。
待喝了茶,喉嚨緩和了一些,“招任……”木愚艱難的吐出兩字。
“找人”
單清煙充當轉送器,對情娘道。
“找誰”
木愚呼吸幾下才緩緩道:“今天亮之前有眾人帶馬車經過雅街,所以……”木愚並沒有說是誰,老實說她要是說了他們也不會知道是誰,她知道陳曦的名是假名。
“不在我這”情娘幹脆道。
“多謝……抱歉”木愚盡量表達出誠意。
“你走吧……單公子,奴家剛才的條件你可得全答應,嗯”情娘似流水的媚眼投向單清煙,似撒嬌的話語從她嘴裏出來卻沒有撒嬌的意思。
“後會有期”
單清煙說著橫抱起木愚向屋外走去,來到屋外,腳一點地麵就向圍牆外躍去,然後繼續在房頂上移動。
木愚靠在單清煙懷裏,斜仰望著他下巴的優美弧線,閉上眼休息,心思卻還在飛轉。
欠他的人情怎麼還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