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一家在一座小山村中。小山村位於一座不知名的小山腳下,村裏隻有十幾戶人家。十幾戶人家大致圍作一個圈,中間是平日裏村子聚會的地方。
一日,一一做好了飯,正要去田裏叫父母回來吃飯。在叫父母回來的路上,一一抬頭望向山間,山腰上好像有一間屋子,屋頂好像還是挺好的磚瓦,她便問父親:“父親,那裏是不是有一座房子?好像山外麵的房子啊。”父親抬頭順著她的手指望去,什麼也沒瞧見,便摸了摸她的頭,轉而回頭跟母親說道:“陳望是不是快回來了?出去城裏念書也快一年了吧。”母親一聽,也開心起來,“是啊。一一想不想弟弟啊。你弟弟去念了書,以後考上了狀元,就是大人物啦。”
陳望是一一的弟弟,被家裏送去了山外讀書。雖然一一也想去讀書,但平日裏街坊四鄰總說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以後嫁個好人家,再加上家裏實在拮據,一一也不好意思跟父母開口要求。現在弟弟便是家裏的希望,但願他真能考上吧。
三人相伴很快到了家,吃完飯後,便商量著給弟弟準備些什麼,好迎他回來。最後,一一提議自己去山間尋一些稀奇的果物或蜂蜜回來,添點甜味。父親便打算去小河邊釣點魚。
時值正午,不如趁早去找一找,也好早一點回來。一一翻出個筐子,便背著筐子上山了。
山中顯然更加涼快,周圍還時不時傳來陣陣鳥叫,嘰嘰喳喳的聲音一下就把一一送入了深山。
山裏平時一一也來過,采集果物也很順利,蜂蜜雖然沒能找到,但也確實不是想要就能有的。抬頭望向林間,尋找一下太陽的方位,時間尚早。要不要去找一下那間屋子呢?一一考慮了一下那屋子大概在的位置,應該也不遠,去找到屋子再回家應該也能來得及。
主意已定,她便加快腳步,估摸著方向搜尋過去。果不其然,沒多久,她就找到了那間屋子。
這屋子看著比村裏的屋子都高一些,上麵的磚瓦整整齊齊,太陽照上去,好像還閃著光。周圍的牆壁刷著紅色的漆,摸上去很光滑,還有一種軟軟的感覺。循著牆壁一路過去,便看到了正門。這門也那麼寬大,都比得上自家的一整麵牆了吧。門上還掛著個牌匾,上麵刻著兩個字,但是一一不認識。
大門敞開著,一一略思索了一會,便決定進去瞧瞧。一腳踏進門檻,突然迎麵傳來了好多孩子的讀書聲。原來這是個私塾啊。一一心中一喜,循聲前去。
你是何人!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斥問。一一嚇得一哆嗦,回頭看到一個與自己弟弟年齡相仿的孩子,正兩手叉腰,怒視著自己。旁邊站著一位老者,看著慈眉善目,隻是皺紋深得都能當水槽使了。老者白發飄飄,胡須也快拖到地上了。真是從沒見過這麼長的胡子!一一心裏嘀咕,但也知自己不對,便解釋道:“我是山下村子裏的,看到這屋子好奇,所以來看看。”
少年明顯有些吃驚,老者隻是微微一笑,伸手按住快蹦起來的少年,開口說道:“這裏是山間私塾,是大家讀書的地方。你今日來此也是有緣,可想在此讀書?”
一一心中一喜,但想到家中情況,隻得婉拒,“我家裏條件…”
“不妨事,不妨事,隻要你不跟村裏人說,就可以來讀書。也不需任何財物。”
一一雖然心裏犯嘀咕,但想想自己一窮二白,便豁了出去。“好的,我來!”
旁邊的少年好像有話要說,但一直被老者按著不得動彈。看著他張牙舞爪卻無處使勁的樣子,一一心中疑慮大消,捂著嘴開心地笑了起來。少年看她大笑,更似羞怒,抬手掙脫老者的手,指著她便喊:“有什麼好笑的!”。
一一捂著嘴,晃著腦袋,小聲嘀咕,“不告訴你~”轉頭便向老者道別:“那老先生我明天再來吧,今天還有事情要做。”老者微笑點頭,又抓住了要跳腳的少年,讓開了門口,一一便離開了。
一一出了門,背著筐,邊跑邊跳下了山,趕在天黑之前到了家。父親也已經釣魚回來,把魚暫放在一個小缸裏。一家人很快用過晚飯,便各自入睡,隻等明天弟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