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然手裏的牙刷掉落在地,驚慌道:“安安怎麼了?”
嚴沛呈像看待陌生人一般看著沐然,說:“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嗎?還是你在跟我演戲?”
“安安沒事吧?”沐然最關心隻是安安有沒有沒事。
嚴沛呈冷笑道:“喬沐然,想不到你心機還挺重的,你以為逃到這裏來就什麼都跟你沒關係了嗎?”
“你到底在說什麼?”沐然納罕道。
“妮可出事了,難道你不知道嗎?”
沐然皺眉,“妮可?”
“如你所願,妮可肚子裏的孩子沒了,這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好在大人沒事,要是妮可因此丟了性命,你要如何交代?”
“我什麼都沒有做,我有什麼好交代的?”沐然哭笑不得,不過她很快便大概猜到發生什麼了,“妮可發生車禍了?”
嚴沛呈沉聲道:“你終於裝不下去了?”
沐然欲哭無淚,她甚至都不知道妮可出了車禍,這事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跟你說是我撞的她?”沐然問。
“難道不是因為你妒念太深,蓄意傷人嗎?”
沐然心裏一痛,說:“我隻想問你,你相信她還是相信我?”
嚴沛呈看沐然一副不卑不亢,開始猶豫了,也許剛才確實是自己太衝動了。都是因為自己太生氣了,一時被情感左右了理智。
知道沐然懷了李承銘的孩子之後,嚴沛呈心裏一直都有怨念。他想將李承銘千刀萬剮,卻殺不得,她恨沐然,卻又奈何不得她。他失去了一貫的理智,隻有不停地傷害她,才解他的心頭之恨。
“你都懷上了別人的孩子,你叫我如何相信你?”嚴沛呈冷嘲道。
沐然感覺很失望,她說沒懷上李承銘的孩子,他不相信,她說沒有害妮可,他不相信。
她和這個男人還有什麼好說的。
“你給我出去!”沐然聲音冰冷道。
對嚴沛呈來說,從來都是被異性趨之若鶩,而如今竟然被自己的妻子戴上了綠帽子,這是非常恥辱的一件事情,也是他人生中最失敗的地方。
這關係到男人的尊嚴問題,他難免會耿耿於懷。
嚴沛呈心裏也是對沐然有氣,在他驕傲自尊心的驅使下,他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了。
沐然痛心地坐在沙發上,感覺自己對嚴沛呈已經失望到了極點,她為什麼要愛上這樣一個男人?
他寧願相信妮可的一麵之詞,也不相信她的解釋,她在他心中的份量,由此可見一斑。
沐然突然感覺自己活得很卑微,在這樣一個水深得可以將她淹沒的家族裏,沒有人幫她,也沒有人相信她,她一直不過都是個外人而已,她感覺自己的處境很無助。
不過,當初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她隻想說,一切都是自己活該,是自己瞎了眼。
自己一直想要依靠的男人已然靠不住,她不敢再奢望什麼了,她隻想一個人安靜地活著,安靜地養胎,順利地生下孩子。
可是,現實往往殘酷,一切都沒有她想象的那麼美好。
在沐然來到洛杉磯的第三天,她清靜了兩天的房門再次被人敲響,從那急切又沉重的敲門聲中,沐然就能感覺到,來者不善。
果不其然,沐然一打開門,就被人迎麵扇了一巴掌。
“喬沐然,你害死我的孫子還想逃是嗎?你以為一個人躲到這裏就當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了嗎?”老夫人一進門就劈頭蓋臉地大罵,“你這女人就是個煞星,攪得我家不得安寧也就罷了,如今還害我子孫,你死不足惜!”
沐然苦笑,還真不愧是母子,說的話都是一樣的。在他們這家人眼中,她就是該死是嗎?那她們欠她的,她又該找誰來討要!
見沐然一臉漠然,老夫人想起自己寄予希望的孫子就這樣被這個女人給害死了,現在,她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別以為有沛呈護著,我真不能將你怎樣!”老夫人怒道,“我總有我的方法來治你,你做出這樣的事,要是不受到懲罰,簡直天理不容!”
沐然臉色一變,手不由自主地摸在肚子上,問:“你想做什麼?”
“教訓你!”老夫人冷冷地拋下話後就離開了。
看來,老夫人是還不知道沐然懷孕的事情,不然再懷疑孩子的血統,一定會當場做出對她孩子不利的事情。她更不能讓其他人知道自己懷的是嚴沛呈的孩子,不然妮可豈會讓她安心生下孩子?
沐然思前想後,決定還是先回中國,在那裏,至少不會有那麼多人想害她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