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的宿舍聊天時間已經過去,午夜大多數學生都差不多熟睡,即使冬天再冷宿舍也不會配備暖氣,因為學校的資金不會用到這方麵的,好的師資力量和其他方麵的器械配備才是這所偏遠的老舊學校喜歡追求的東西。
學校位於一個偏遠的小城市,聽說有百年的曆史,可百年來學校的宿舍似乎就沒怎麼擴建過幾次,新的宿舍樓不夠,我們幾個就成了多餘,於是搬到學校的老教學樓和幾個老師一起住。老宿舍在學校偏遠的角落,它南邊是一條大的水道,原來是河的,隻不過現在沒水了。宿舍北邊是空曠的操場,操場的再北邊才是教學區,所以早上想去上課對於我們幾個學生來說也是件很麻煩的事情。
老宿舍一共三層,隻有破水泥樓梯知道我們爬一層有多累,一層給老師住,二層歸我們,三層鎖著啥沒有。這是一座名副其實的危樓,地一震它就立刻趴下那種,其實看上去地不震它也很想趴下。一到夜裏這兒就顯得十分陰森,二層就我們一間宿舍三個人,其他幾間都是爛桌子椅子的,剛來的時候想想就覺得可怕,不過住久了也就逐漸習慣了。
老宿舍樓其實挺大的,但裏麵人加上我仨也絕對超不過十個人,一層除了化學主任嚴宇華有時會對我們幾個會說幾句話打個招呼,其他老師我們連正麵都沒見過,老師回宿舍比我們晚,有時隻能夜裏看見個黑影打開一層宿舍們然後鑽了進去。
宿舍燈會在我們下晚自習後亮半小時,等我們走回宿舍燈都差不多該滅了,再者因為我們高中格外的嚴格,十點多才下晚自習,所以我們仨人手一個手電筒,沒手電真的是啥也看不清。一樓電倒是不會停,但除了嚴宇華房間燈會亮,其他幾個黑影房間的燈幾乎是沒怎麼亮過的。我們沒發確定他們是誰,也不能確定他們到底是不是老師。
不管怎麼說年少的我們就是喜歡亂想,有的沒的,好的壞的,這已經是我們的一種樂趣。而這老宿舍,也因為種種原因在我們眼中顯得格外神秘而充滿獨特的吸引力。我們喜歡夜裏講恐怖故事,我和我舍友,同時也是我最好的朋友的言澤夜裏經常這麼玩。言澤是屬於恐怖現實派,時常說什麼宿舍南麵水溝裏有屍體什麼的,說什麼校園欺淩事件和虐殺問題,編的一套一套的,跟真的似的。而我屬於鬼怪派,講的很中二,恐怖程度完全不及喜歡偵探的言澤,但還是能讓屬於瑟瑟發抖派的卿染瑟瑟發抖。
嚇唬膽小的卿染是一件讓我很有成就感的事情,我和言澤也經常以此為樂,當然玩笑歸玩笑,我們還是有尺度了,畢竟如果在講完故事後不對卿染說句騙你玩的,他就有可能一晚上嚇得失眠睡不著,我們仨關係一向很好,幾乎也沒有因為什麼而真生過誰的氣。而日常的生活在過去的半年裏也一直很平常,比想象中的更平淡無奇。
而我,也希望這一切能繼續平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