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陰沉的厲害,風呼呼的從街道上穿過,帶起滿地的垃圾,路邊的霓虹燈在風中搖擺,高樓上懸掛的廣告牌發出一陣劈裏啪啦的亂響,終於,一塊廣告牌似乎不堪重負一般,發出啪的一聲脆響,隨即從高空中跌落下來,砸到卞康的身邊,發出嘭的一聲巨響。
卞康仿佛沒有聽見,沒有看見一般,自顧自的沿街慢慢走著,或許是背上背著一個巨大的包裹的緣故,卞康行走的速度並不快。
路上隻有他一個人,或者說,隻有他一個活人,掉落的廣告牌發出的巨響驚醒了隨處可見的喪屍,於是,這群不知該不該稱之為人的生物,便如同瘋了一般朝著聲音響起的地方撲去。
卞康似乎沒有看見離他越來越近的喪屍,依舊在自顧自的慢慢前行著,直到一個喪屍朝著他撲過來,他才毫不猶豫的隨手揮出一拳,打在喪屍的腦袋上。
堅硬有如鋼板一般的腦袋,一順邊便如同西瓜一般四分五裂,滿含腥臭味的腦漿紅紅白白的濺了一地。
卞康皺了皺眉頭,這味道,並不是太好聞。
空氣中彌漫著煙熏火燎的味道以及腐敗的味道,隻是鮮血的腥臭味,卻仿佛可以越過這些亂七八糟的味道,直入鼻孔一般。
背上的巨大的包裹終於離開了後背,而卞康的身影,下一刻卻已經儼然如同一陣風一般,席卷了身邊的喪屍,一時之間,一陣陣沉悶的響聲便從卞康路過的地方響起。
包裹落地的前一秒,一隻不算光滑白皙,但好歹算是修長的手,握住了即將落地的包裹。
卞康猛地用力,隨即包裹便出現在了他的後背上,依舊邁著沉穩但並不急促的步伐,卞康緩緩的朝著前麵走去,直到此時,他的身後,才響起一連串的喪屍倒地的聲音。
卞康已經不記得自己殺死了多少的喪屍,由一開始的肆無忌憚,到現在的索然無味,卞康記得並沒有過去太久。
這條街,從兩年前蘇醒過來,到現在,他已經不記得走了有多少次,每次都要殺無數的喪屍,但每次路過的時候,這裏又會被喪屍占據。
對於喪屍,卞康並不畏懼,或者說蘇醒過來之後並沒有過太久,他便不再畏懼了,倒不是他麻木了,而是因為,喪屍會攻擊他,但卻並不會感染他,而且,喪屍的攻擊,也威脅不了他。
走過這條寬闊的長街,跨過一條約摸有個十米長的大橋,下了橋,往前兩千米之後,便會出現一條岔道,道不寬,但也有五六米的樣子,路邊盡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在三年以前,以地球寸土寸金的情況,這樣的地方可不多見。
樹上的樹葉碧綠,地上卻落滿了樹葉,厚厚的一層,幾乎可以沒過小腿,背著包裹,卞康慢慢的從樹葉上走過,樹葉便發出嘩嘩的聲響,死寂一片的路上,這樣的聲音很是怪異。
道路的盡頭,是一片院落,院落裏麵隻有一些不高的小樓,最高的,也隻有五層而已,其餘很多都是兩三層的房子。
院落的入口開著,原本的大門就歪倒在路邊,早已經鏽跡斑斑,估計一腳上去就是個稀巴爛。
門口的牆上寫著幾個黑色的大字,以前的時候,他或許還會留意一下,不過現在,他已經知道了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