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綠濃稠的焰漿,在毒龍兩側的囊腺中,好似沸水一樣燙滾著。
喉嚨微仰,在兩頰肌肉的擠壓下,一片墨綠色毒液噴濺而出。
尖叫聲戛然而止,血肉好似蠟油一樣融化,被沁上了一層幽幽的綠色。
不等屍體徹底融化,一根粗糲彈韌的長舌陡然一卷,那灘好似熱奶油的屍骸就落到了一隻肥碩灰蟆的大嘴裏。
滑膩的嘴腔輕輕一壓,軟泥似得餡料一下就爆開了。
不遠處的地麵一陣湧動,石塊裂開,露出了一隻碩大的毛絨腦袋。
那是一隻幾十米高的鼴鼠怪,它身軀幾下扭動,就從地裏鑽了出來,惡心的肉須上下舞動,濃烈的消化液落在柏油路上,在堅硬的柏油路上腐蝕出一個個散發出酸苦氣味兒的淺坑。
恐懼!絕望!
人類就像餐盤上的廉價食物,被這些突然出現的怪物隨意取用著。
尖叫,哀嚎就像餐前的開胃酒,引得這些怪物開懷大吃。
沒有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這些怪物出現的太突然了,就像從天而降,打了人類一個措手不及。
怪異的光線?輻射?
沒人在乎了,人類就像一顆顆移動的肉丸子,連滾帶爬的想要遠離城市,遠離這個免費“食物”的派對。
野外安全嗎?
食草的梅花鹿變的跟鬣狗一樣淌著口水,眼珠泛紅的望著你,答案已不言而喻了。
怪物們,動物們,植物們,甚至那些不曾被人類在意的蟲豸們,全都成為了人類的生死大敵。
城市被摧毀,人類的武器失去了以往的威懾。
苟延殘喘了很多年,同樣開始進化的人類才慢慢站穩了腳跟。
可此時人類的數量,就像生日派對後的殘羹冷炙,隻剩下了不到十分之一。
國家消失了,內戰沒有了,人類迎來了從未有過的統一與團結。
而源力則是人類進化的根源,大體分為了兩類,一類能力,一類武者。
逆境中的頑強,絕望中的呐喊。
人類以不妥協的精神,開始拯救自己。
戰爭持續了很多年,直到六十年多年,人類強者與那些怪物們達成了一個協議,互不侵犯條約。
但不管是人類,還是怪物們都清楚,這所謂的條約是如何的脆弱。
.....
將近一百年過去了,人類依然沒有從那次末日浩劫中恢複過來。
毀滅永遠比創造容易。
就像炭塊,它的形成需要成千上萬年的沉積與化學反應。
可人類用幾年的時間,就能把地表的碳層挖掘幹淨。
也許那場浩劫就是大自然對人類過度傷害地球的報複?沒人在意,更沒人在乎。
比起那些傷秋悲春,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原本的城市布局被徹底放棄,人類建造了好似庇護所般的高大外牆,把整個聚居地全部包裹了起來。
從上空看,整個庇護所就像一座被高牆圍起來的巨型煙囪。
從高大巍峨的護城牆上收回目光,沐飛偏頭,望向了懸浮列車的一側。
幹淨厚實的車窗玻璃外,是一座座高聳入雲,好似天柱般的建築物。
它們比護城牆矮一些,懸浮列車就像一條細微的飛蟲,在這座鋼鐵叢林中遊蕩穿梭。
沐飛目光微微出神,他剛從學校回來,經過測試,實力依然是黑鐵中階,卡在這個階位有段時間了,沐飛不管如何壓榨體內潛力,依然沒有突然關卡。
“這就是天賦吧。”
回憶起同齡人中的強者已快達到白銀高階了,沐飛中心隱隱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