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永遠不會忘記七歲那年。
圓季看著利劍插在自己胸口,猩紅的鮮血自胸口潺潺流出。紫衣男子鬆了口氣,深深不舍看了慕容涵一眼,帶著淚水轉身一點一點離去。
天多藍啊,多久,沒有好好看看這藍天。
印象裏,最美最藍的天是在七歲。那年,她剛被惡霸賣進去,每日吃不飽穿不暖,動輒還要被抽打,但每天要幹的活一點都不少。隻有在夜晚蜷縮在冰冷的木板上,才能摸摸自己身上的鞭痕,暗自流淚,想念家鄉,想念姐姐。
有一日,有位男子來了,他帶著白色麵具,身著綠色衣裳,風姿真美,是她見過最美的男子。
她與其他小孩蜷縮在一個角落裏,一雙無辜清澈的大眼睛一直看著他。終於,他指了指她,說要買下她。
她歡天喜地跟著他走,他走在前麵,她跟在後麵。那時的天像被洗過一樣,幹淨極了。她很歡喜,不自不覺哼出了歌兒。
“很開心?”他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目光沉甸甸的,“接下來的生活夠你消受的。”
她嚇了一跳,趕緊低下頭去。
年齡慢慢增長,雖然皮相極好,但她生來沒有嫵媚的氣息,教媚術的姑姑終於歎了口氣,承認她無能為力。教主看著她,目光清冷如月,說:“你去學武功。”
她緊緊地握住拳頭,她不想讓教主失望,但左乾教的任務十分重要,必須萬無一失,她如何努力,都達不到要求。她一定要更努力去學武功。
學武功的道路很艱辛,但她從來沒有喊過辛苦,反而十分認真在練習,為的就是他一個讚賞的目光。
一直以來,她不敢奢求他的喜歡,她知道她離他的距離太遙遠,她跨不過去。在這場暗戀裏,她隻是卑微,甚至連歡喜之花都開不出來。
多高興啊那日。他為她易容,像夢裏無數次他為她畫眉一般,她臉上是紅霞蔓延,連風兒都在空中輕輕哼唱歌謠。
“不要多想。”曦儀清冷的聲音如一盆冷水,將她的熱情澆熄。
她見慕容兼淳倒下,便知教主大功告成。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親手了解了慕容涵。
來到她宮殿內,她已經中毒倒下,她剛想多加幾劍時,紫衣男子便出現了。他仿佛用盡性命,隻為護她一命。
眼前越來越黑,仿佛那片空就要被吞沒。
她閉上眼睛,眼淚隨著眼角滑落。
她命如螻蟻輕微,沒有人在乎她的生死。沒有可以守護的人。沒有守護她的人。
來世,至少有一個可以守護她的人吧,至少一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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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兼淳過世後,慕容江山便被左乾教霸占。
慕容涵本以為他們會改朝換代,但是他們沒有。左乾教一幹成員了結一幹勾心鬥角的王爺王子後,打道回府,著著實實出乎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