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年間,在市區的一家博物館之內,陽光從兩丈高的窗口斜斜照了進來,光線射在幾個正在搬運貨物的安保人員身上,其中一人騰出一隻手擦拭額頭上的汗液,顯然他此時是疲憊不堪,汗水早已打濕了他的衣襟。
這博物館是個華人家族所掌管,專門從事文物的發掘,以及文物的一些保護措施,以免在這個非常時期,導致國寶流出海外。
這一天,館內運送來一批剛剛出土的文物,正安排著安保成員搬移至倉庫,也不知道他們搬了多少趟,那些大卡車還不斷的運來存放文物的木箱。
“大家夥兒加把勁,這一趟搬運完,就沒有要搬運的貨品了。”其中一名眼眶上戴著金絲眼鏡,留著一頭中分發型,長相略有幾分老成的男子,這時候也是氣喘籲籲,顯然他是這一眾安保的管事之人。
天色忽然亮了起來,照到他那頭布滿細密汗珠的臉龐上,他文雅的掏出一張手帕,按壓式的擦了擦臉上的汗漬。
就連一個尋常管事之人都累得不行,可以想象到這幾個正在搬運貨物的安保人員,有多麼疲乏。
他們的速度很緩慢,就像是一群遷徙的蟻群,雖說速度緩慢,但井然有序的向倉庫前行著。
隊伍剛剛行進至倉庫門前,一個保安臉色已經憋的通紅,隻見他腳底打滑,一個踉蹌向前倒去,那群人手握著的手不免覺得重量一沉,木箱隨即脫手而出。
“砰!”的一聲巨響,隻聽木箱狠狠砸在地麵之上,他們的臉龐向後望去,隻見一名安保像是脫力,摔在冰冷的地磚之上。
一時之間,木箱裏的古文物從碎裂的縫隙滑出,散落一地。
他僅存的意識瞧到,一件青銅所製的酒器,一路在地麵之上筆直的滾落到自己麵前,一道極為不易察覺的青光一閃而過,那倒地之人便一歪頭,昏迷過去。
“你怎麼回事……”
管事那人收起手帕,正準備責罵那名做錯事的下屬,隻見其臉上的憤怒之色從濃厚變得淺薄,隨之變幻成一副擔憂的神情,注視著這位安保人員昏死過去。
“該不會出人命了吧?”他的心裏冒出了這麼一個疑問,這個年間,死一個人很正常,但他怕上頭怪罪下來,這才有些擔憂。
戴著金絲眼鏡的中年男子一歪頭,示意一名保安過去查看,他則是繼續掏出手絹擦拭汗液,一臉的苦相。
“沒……沒氣了!”一位年老的保安,這時鼓起勇氣伸出手指去探那人的鼻息,在那一瞬間他哆哆嗦嗦的抽回手來,讓周遭的人群都不由得向後退了一步。
現在這個時代,一些身子骨較弱的人容易過勞死,他們曾聽過,但今天也是第一次見,在場一共五人,目光紛紛向那管事之人看去。
“看我做什麼?”管事之人氣得跺腳,不忘添上一句:“還不趕緊抬去埋了!?”
“哦……”諸人聽了此言,神色盡變,一眾保安這才恍然大悟,抬起那位斷了氣的同伴,向後山而去。
一行五人,三人抬著屍體,兩人扛著鋤頭與鐵鍬,其中有人說太累了,便準備在離博物館不遠的地方就地將這人掩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