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在宮中的已經得到了消息,那女子出宮後,若要去找白梓軒,這是必經之路。”
是兩個男子在閑談。
“沒想到將軍竟然對個女人這麼上心,更沒想到,居然在宮裏能安排上人,若是陛下知道了,以他的手段,還不得把將軍,哢嚓了?”
“你不知道,這宮裏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咱們的大公主親自給將軍傳的話。”
“大公主?”
“不錯,咱們大公主,就是以前的太子妃,至今還對那白梓軒一往情深,如今知道這女的才是那白梓軒心尖上的人,自然不能讓她好過!
知道了那日宴會上,咱們將軍對這個女人失了魂魄,特意派人來告訴她的行蹤。”
“都說大公主是個菩薩似得人,怎麼單單對著女子這麼狠?
我看這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雲容大概聽出了眉目。
如果沒有猜錯,他們口中的將軍,就是那日酒宴上讓她獻舞的龐宣。那大公主自然是楚文姝。
忽然想起,楚文姝那日端著一碗安胎藥,讓她服下去的情形,她那麼在意她的孩子,可是此刻又要害她。一股說不清楚的情緒在她的心中蔓延。
“將軍本以為,這女人是陛下在民間覓得的,沒想到,卻是大有來曆。聽說這女子,長得傾國傾城,迷得白梓軒與白曦宸連皇位都幾乎舍了,就連咱們陛下對她也是極盡寵愛。”
“長得好的女人多得去,我看一定是床上功夫了得,才能讓那麼男人念念不忘!”
兩個人紛紛的邪笑起來。
雲容何曾聽說過這樣的汙言穢語。遭此侮辱,隻覺得,一股濁氣上湧,幾乎就要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
他二人不再說話,山間頓時又寂靜起來。
靜謐中,傳來了淙淙的流水聲,低頭去找,果然看見她不遠處正有一條小溪,緩緩的流淌著。
雲容在心中冷哼一聲,她這麼大從來沒有親手整治過什麼惡人,今日便從這兩個人開始。
從包袱中掏出一包藥粉,這是臨行時,從蘭夫人那裏尋來的。
這一路山高路遠,她一個弱女子,不會武功,隻能靠這些防身,以備不時之用。
看來果然對了。
這樣躲了約莫一個時辰,那兩個人果然口渴了。走到小溪的另一端掬水喝。
才剛入口沒多久,便覺得渾身像火燒一樣,血液中似乎有無數隻蟲蟻在撕咬,那種感覺,簡直是生不如死。
倒在地上,來回的打滾。
雲容看到他們的慘狀,知道此時出去,斷無危險可言。
此毒並不會致命,大約半天之內,便會自行解毒。又像小溪中撒入解藥。
她冷哼一聲,不再理會他們,繼續向山路走去。
從早上一直行到了下午傍晚時分,總算翻過了那座高山,眼前出現了一條寬闊的運河,雲容知道,由此向北,便是楚陌塵與白梓軒的兩軍戰場了。
滔滔的河水向東而逝,奔流不息。
天朝被三方割據之後,此地是三藩交彙之地,基本屬於三不管地帶。渡口旁,湧現著大量的難民,偕老扶幼。來往穿梭。
極目望去,渡口上的幾個人吸引了雲容的目光。
隻見十幾個侍衛,護送著十名臉覆輕紗的女子,向渡口一端的一艘畫舫走去。
那些女子,雖然看不清容貌,卻個個是身材窕窕,婀娜多姿。在滿是衣衫襤褸的難民中特別紮眼。
這些女子究竟是什麼人?於這亂世之中,被送上畫舫,又是要送往何處?
可就在這時,突然一陣陣馬蹄聲,由遠及近從遠處奔來。
所有的難民一陣騷動,四散跑開,口中疾呼:“土毛子來了……”
雲容大驚,兩忙攔住從身旁跑過的一位老伯問道:“老伯,土毛子是什麼人呀?”
那老人家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她說:“如今年頭不好,很多人活不下去,就上山當了土匪,專門搶劫婦女錢糧,土毛子在此一帶是最猖獗的土匪。你還是不要問了,快跑才是,那些土匪有時看見清俊的小哥,一樣不放過。”
雲容倒吸口涼氣,知道此時此地非常危險,連忙隨著難民向一方跑去。
空中突然傳來女子的驚叫和啼哭聲,雲容忍不住側目,卻看見方才那幾名女子已經有好幾個,被一些彪形大漢擄上了馬去。
淒厲的哭聲,讓人不忍相聞。緊接著又傳來激烈的打鬥聲。
“大膽,這些女子豈是你們這些山匪可以動的?”方才護送這些女子的一個侍衛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