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秋高氣爽的八月,但是燈火通明的大廳內卻宛若火山暴發前的寧靜,到處充斥著火藥的氣味;就連平時以好脾氣著稱的莊主祁齊威這會也不免青筋暴起。
“不嫁,不嫁,我堅決不嫁!”
說話的正是凝月軒山莊的大小姐祁依鈴,此時她正瞪著一雙大大的眼睛跟父親大眼瞪小眼。
“你、你這個忤逆女!”祁齊威氣得渾身抖動,手指著她,差點被激得上吊抹脖子。
“親是你自己訂的,要嫁你自己嫁個夠。”祁依鈴堅定的語氣,才不會因為父親快被她氣得暴斃而有所更改,說出來的話隻會讓她的父親更早踏入墳墓。
“你、你這孩子說的是什麼話,叫我自己嫁!……早知道生個蛋都比生你好。”祁齊威顯然已經氣瘋了,一時失口說出這麼大膽的話來,完全蔑視寶貝老婆大人的存在。
隻是對於祁依鈴的刁蠻任性,廳裏的每個人早已是見怪不怪,無人願意插嘴幫祁齊威說一句公道話。
“早知道你會這樣把我推銷出去,我也不願意你生我出來。”祁依鈴想也不想便脫口頂了回去。
秋水姬聽了他們的談話,臉色變得難看。要知道這美人生起氣來,可是比什麼都還要恐怖,特別是像她這種絕色美女。
“夠了,你們是不是要氣死我才甘心!”秋水姬冷著臉吼道。真是老虎不發威,當她是病貓。這一聲吼,讓他們全都乖乖閉了嘴,無人敢開口。
她轉身看向丈夫,慍色道:“怎麼,我幫你生的這兩個孩子,你很不滿意是不是?他們哪點不好了?你給我說清楚!”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可能真的那樣想呢,那些都不過是氣話。”祁齊威急忙解釋,內心祈禱著她千萬千萬不要生氣,不然今晚他又要當門衛了。
哈哈……她最親愛、最敬愛的娘親終於發威了。看到父親被數落,祁依鈴有種幸災樂禍的超快感。
不過,像她這種把他人的痛苦建築在自己快樂上的幸福永遠都是短暫的。
“還有你,這是你應該跟長輩說話的口氣嗎?要知道他可是你爹爹,你竟然敢這樣以下逆上,你是想早點氣死我們,好沒人管你是不是?給我回房閉門思過去。”秋水姬罵人的時候,口氣依然和平日差不多,卻給人一種更加淩厲的感覺。
身為母親,她當然希望自己的女兒能嫁個自己喜歡的,稱心如意的相公。想當初,她也對指腹為婚這件事跟丈夫鬧了好幾回,然而事已至此,她又能怎麼辦,隻能幫著丈夫勸勸她這個任性的女兒。
“不要不要……我就是不要。”祁依鈴委屈地咬了咬下唇,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氣得直跺腳,一口氣說了十幾個不要。
“由不得你,你不要也得要,婚姻之親,媒妁之言,隻能由父母做主。”祁齊威下定了決心,任十頭牛狂拉也拉不回來。
“反正我就是不嫁,要嫁,你們自己嫁去。”祁依鈴說完,負氣地跑了出去。這樣就想讓她投降,門都沒有!
胞弟祁依憐不放心她,隨後追了出去,一進後院,就見她扯著一條青絲上吊。
“別拉我,別拉我,如果你們再逼我,我就死給你們看!”
祁依鈴作勢將絲布往樹上拋,決定采取一哭二鬧三上吊的老把戲拒絕這樁可笑的婚事。當她鬧得口都有點渴了,脖子也已經伸進去了,還是沒有人來阻止她。正覺得奇怪,她一回頭,就見祁依憐插著手,饒感興趣地看著她表演。
“爹爹和娘親呢?”
“被你氣得暈頭轉向,還沒喘過氣來呢。”
“什麼嘛!害人家演得這麼累。”
祁依鈴嘟著嘴,將攀在樹枝上的青絲扯了下來,一屁股坐在樹邊的大石椅。諸如此類的把戲,祁依憐早就屢見不鮮。
祁依憐在她的身邊坐下,徐緩道:“江湖傳言,冷傲天是個不得多得的人材,無論是人品、樣貌、習性都是一等一的好。或者你可以試試?”
聽完他的話,祁依鈴立馬跳起,指著他,氣呼呼地說:“什麼,連你也這樣說!憐,你太令我失望了,我以為你是站在我這邊的。”
祁依憐覺得自己很無辜,他是站在她那邊的,不然也不會把她這個大麻煩往那個姓冷的身上推。要是他真如江湖傳言,那麼以後的日子可夠他瞧的。反觀鈴兒,倒是撿了一個大便宜,無故賺到個好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