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天皇朝,新皇登基,大赦天下。
秋風起,使人頓感陣陣涼意。
帝都此時正處在一派繁華盛世之景象,普通百姓的臉上,也均洋溢著燦爛的笑容,期待著新君能夠讓宇天皇朝更加富饒。
圓形的拱橋上,立著一名衣衫破爛的少年的背影。
他有著一張精致絕美的麵容,略微蒼白的臉龐,似是終日不見陽光般,有種病態的淒美,濃密的睫毛覆蓋下的是冷清而透亮的雙眼,不見一絲情緒,整張臉上,有著與其年齡極不相符的成熟。
湖麵上,微微泛著折射入眼的陽光。
少年的唇角,輕輕的動了動。
他機警的轉身,雙目,猶似能噴出火光來,凶狠無比的瞪向來人。
是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此刻,正饒有興趣的看著他,且,麵帶著一絲善意的笑容。一見男子的穿著,便知道他非富即貴,眉宇之間隱隱透出一絲英挺之氣。
少年並不言語,隻是依舊未放鬆半點警惕,直直的盯住眼前的男子。
良久,男子輕輕的朝他伸出手:“願意跟我走嗎?”
少年眼中,閃過一絲詫異。隨即,湧上慍怒,惡狠狠的朝著他大聲吼道:“滾,快給我滾!”
腦海裏赫然閃現出來的畫麵,使得他越發的驚恐,陰暗潮濕的地牢,猙獰著笑意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的獄卒,他的反抗,換來的,是一陣拳腳相向,以及眼前一片火冒金星的眩暈。
“孩子,看你的雙眼,我就知道你一定受了很多苦,就是被你這樣的眼神所吸引,我才不自覺的靠近了你,來吧,願意跟我走嗎?”
男子見狀,並未對少年的不識抬舉而感到憤怒,而是固執的依舊伸出大掌,以平靜而祥和的眼,注視著少年。
少年的眼裏,出現了一絲遲疑不決。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般,他無法抬起來,交到這名男子的掌中。
男子見他眼底的戒備有些鬆懈下來,主動的上前,輕輕的執起了他的小手,觸到這雙修長光潔的手掌上,布滿了傷痕累累,以及手腕之上,清晰可見的鐐銬痕跡,男子的心裏,不由得一陣酸楚。
拱橋之上,緩緩走下極為相襯的二人,身著華服的中年男子與衣著破爛的少年。
“我姓君,從現在開始,你便隨著我姓,如何?”
中年男子牽引著少年,走向一輛華麗的馬車,側過身,憐惜的看了一眼依舊麵無表情的少年。
“君?”
少年低聲重複著,原來低垂的眼簾,此刻朝上抬了抬,晶亮的眸子,終於染上了一絲淺淺的笑意。
這一刻,男子突然之間有些明白,何為絕世風華,這個少年,他隻露出如此的笑意,竟然足以另萬物為之失色。
“對,從現在起,我當你的爹,可好?”
男子依舊有禮的詢問著他的意思。
少年的臉上,笑意陡然消失,冰冷的話語自他唇間逸出:“我爹死了,五馬分屍,我和娘去收屍的時候,腦袋怎麼也找不著,隻能勉強的把四肢湊齊,葬了...”
見到男子一臉的震驚與不可思議,少年又露出方才那般顛倒眾生的笑顏若花。
天下第一莊莊主君浩天帶回一名七歲的少年,宣稱是他流落在外的親生兒子。
三年之後
花團錦簇的庭院之中立著一名錦衣少年,深黑的瞳孔,眺望著遠方,喃喃自語:“爹,娘,孩兒遇上貴人了,你們的仇,孩兒定當銘記於心,絕不讓加害你們的人,有一天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