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熱毛巾給你傅傅,熱水器有熱水。”獄友確實不錯,說完去拿毛巾去了。
隨後,不到一分鍾,那名獄友給自己額頭上傅了傅,確實管點事,明顯好多了。
張雲霄內心湧動,雙眼模糊,這是他第一次感覺到有人在零距離的關懷自己,而且是在監獄。
張雲霄有點哽咽的說道:“哥們,我來這監舍快一天了,我還不知道你叫啥,我出去不會忘記你的。”
“不用,我叫吳未來,真特瑪的沒未來了,唉,我老爹給我取這麼一個名。”叫吳未來的獄友歎息道。
“行了,傅一傅好多了,你把毛巾拿走吧,怪累的。”張雲霄看了看比自己還年輕的小吳,也不知道該咋勸,順便問了一句:“你為啥進來啊?”
“我再給你縛一縛,反正也沒事。我是打架,一個哥們喝點馬尿喝多了,拿刀子跟人家幹,我特瑪的上去給了人家一悶棍,對方都暈菜了,我那哥們還不依不饒,把人家捅死了,我特瑪的成幫凶,判了十二年,就一棍子下去就要呆十二年,操他大爺的,這法律真坑人。”小吳一提起那事,眼淚花花的,因為他始終覺得給自己重判了,但他不知道他是幫凶,沒有他那一悶棍,有可能人家還死不了,所以重判也說得過去,畢竟對方死了。
“都過去了,想也沒用,回不去了,你就爭取減刑吧,爹媽還等著你呢!”張雲霄勸了兩句。
“我也想減刑,瑪逼的沒銀子也不行啊!”吳未來感歎了一句。
......
次日早上,三輛囚車和多輛警車,一路呼嘯開往廊fang市中級人民法院。
張雲霄、彪子和李萬三分別在法警的幫助下,才分別從三輛囚車的鐵籠子裏鑽了出來了。
“還挺威嚴的啊!”張雲霄仰頭看了看高大雄偉的法院大樓,有點自嘲的嚎了一嗓子。
因為張雲霄、彪子和李萬三他們三個人都是手銬腳鐐的,想跑,肯定跑不了,所以跟隨的法警看管得也並不嚴,象征性的跟在後麵。
張雲霄扭頭一看,彪子和李萬三就在身後,這是他們進來之後,哥兒仨首次相見。
跟在後麵的萬三往前費勁的趕了兩步,追上前麵的張雲霄。
“霄哥,瑪逼的人不是我們殺的,但判我們死刑沒跑了,我想好了,我親哥兒仨,死我一個我爹媽還有人養,有人送終,可是霄哥你和彪哥可就不一樣了,你們是哥兒一個。”李萬三小聲嘀咕道。
“你想說啥?”張雲霄一愣,問道。
“我站出來,驗血不是我的嗎,那人是我殺的,跟你和彪哥沒啥關係。”李萬三快速的說道。
“扯你瑪的淡呢,你殺的?你想頂雷,那我和彪子一輩子內疚,沒事兒,跟哥一塊進來,肯定能夠一塊出去。”張雲霄反應極快,但嚴詞拒絕。
“草,都JB死到臨頭了,咋想不明白呢?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非得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啊?你想學劉備咋的?我真沒跟你瞎JB說,我特瑪的走了,我有兩個哥哥孝敬我父母,你們呢?讓你們的父母也帶著煎熬孤獨的度過餘生?”李萬三雞頭白臉的說道。
“全是為了父母嗎?”張雲霄反問道。
“也是,也不全是......哥,我們一起走過四年,四年來我也惹了不少禍,但哥,你沒有責備過我,小李子,黃毛,王占水都為了公司先走了,我頂雷,就比他們晚走兩年多,比起他們慶幸多了,該牛逼的牛逼了,該泡的妞泡了,我值了......哥,我走了你們在,公司還在,你們要是沒了,公司也就沒了,兄弟們吃啥喝啥啊?......我頂雷,你們頂多是個幫凶,頂到頭了判個15年,出來後40來歲,照樣是一條好漢......死一個人跟死三個人,哪個劃算,哥,你再想想吧......”李萬三含著眼淚,語無倫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