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都是一丘之貉,這兩個什麼寶林同芷嬪一起,罰禁足在疊翠宮,沒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也不許探望。滾,還不給朕滾回疊翠宮去,朕再也不想見到你們。”上官明軒氣得不由跺起腳來。
“來人呀,你們還不快把和三個人趕回疊翠宮去?”琴妃在一旁忙不迭地跟著呼喝。
隨後,幾個太監宮女便一起湧上來,要押著她們走。
“住手!”芷君卻厲聲嬌喝起來,她明亮的美眸就像要噴出火來一般,那犀利的目光一時震得那些太監宮女不敢再往前踏上一步。
這一聲嬌喝,更是唬得上官明軒回過頭來,然而他卻隻看見芷君苗條的身子,霍地一下扶起了已經昏迷的甄如玉,她看也不看上官明軒一眼,隻是怒聲地說道:“你們不用押著我們,我們有手有腳,自己會走。玲兒,翠兒,你們還不過來,幫著把甄姐姐抬到暖轎上去?”
眾人一聽,不由又是麵麵相覷,這個芷嬪真是好大的膽子,她公然在皇上的麵前叫囂起來。
隨後,芷君拉起李麗芬,帶著隨行另外兩個宮女,春喜和冬梅揚長而去。
上官明軒呆呆地看著這一切,不由目瞪口呆。
琴妃連忙不失時機地拱火道:“皇上,您看這個芷嬪也太無法無天了,她這不是公然和皇上您叫板嗎?”
“是呀,我看,皇上您隻罰她麵壁可是太輕了呢。”沈芙蓉也趁機跟著添油加醋。
說著,二人還一左一右地分別拉住了上官明軒的胳膊。
“滾,你們都跟朕滾開。”上官明軒卻又是一聲暴吼,二人都被嚇得一個哆嗦,連忙退在了了一旁。
一直在較遠處跪著的段秦玉,心中不由冷笑道:“哼,你們這兩個蠢東西,真是看不透皇上的心思,皇上分明就是對芷嬪念念不忘,皇上隻不過氣她不肯向皇上服軟罷了,其實你們兩個正是迫得皇上不得不治罪芷嬪的罪魁禍首,這會子還往皇上的心上添堵,這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還是我聰明呀,隻靜靜地在一旁觀看。”
“你們還都在這裏跪著做什麼,也都給朕滾回去。”上官明軒看著還跪在地上的眾人,隻覺得心煩不堪,隨即又對琴妃說道:“都是你,非要弄什麼晨省晉禮?沒的生出了這麼多的事端來,你主管六宮不假,可你也別忘了,你還不是皇後,你不過是琴妃,連貴妃都不是,朕隻是讓你暫時主理六宮罷了,看你這掌管六宮這一年多來,把這一切都弄得烏煙瘴氣的,如若下一次再有事端發生,朕就撤了你的主理六宮之權!”
“臣妾知錯,臣妾不敢了。”上官明軒這突如其來的一番話,嚇得琴妃跪在地上不住地顫栗。
都已經快走到自己偏殿的段秦玉忍不住回頭幸災樂禍地看了一眼,心中冷聲道:“該,咎由自取,如此榆木的腦袋,當年若不是仗著還有幾分姿色,這輩子恐怕都要老死在宮中了。”
一時眾妃嬪們都走盡了,上官明軒站在空曠的院子裏,心中也湧上了一股有一股的失落。
“陛下,咱們要回乾清宮去?”默了半晌,高公公才忍不住走上前,輕聲問道。
“回去吧!”上官明軒哀怨地歎了一聲。此刻他的心中是無以名狀的失落,他本想在芷君的麵前借著與琴妃和沈芙蓉親熱狠狠地刺一下芷君,可是芷君卻看也不看他一眼,這是不是說明,她的心中從來就沒有過他?
“是,當日回乾清宮了,朕還有哪裏可以去呢?”這番話說出口,方才還氣勢威嚴的上官明軒卻顯得分外的落寞。
高公公聽罷,心中也很不是滋味,連忙攙扶住了上官明軒,道:“皇上這是說的哪裏話來,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這一草一木都是皇上的,皇上怎麼說無處可去呢?“
上官明軒抬起頭看向了一眼高公公,心中沒有來的升起一股依賴之情,麵前的這個殘缺的男人倒是一直跟隨著自己衷心不二,此刻他忽然有了一種向他訴苦的衝動,然而這種衝動終究還是一閃而過,最終被他打消了念頭。
怎麼可以如此呢?他可是一國之君,高高在上的天子,他心中的苦又怎會對一個閹人言明,即便這個人是陪伴他幾十年的,一直忠心耿耿的人。
“好,老奴這就扶皇上回去。”高公公輕歎了一聲,其實上官明軒的心思他何嚐不清楚呢?然而身為他這樣的身份,除了徒勞地歎氣,又能怎樣呢?
忽地,一陣婉轉的歌聲衝入了上官明軒的耳鼓。
“豔陽天,豔陽天,桃花似火柳如煙——”歌聲悅耳動聽,在這寒寂的冬日,直上雲霄。
“是睡在在唱歌?”上官明軒立刻豎起了耳朵問道。
“皇上莫急,老奴這就讓人去查。”高公公一邊扶著上官明軒往暖轎那裏走,一邊示意一個小太監去看看誰在唱歌。
待上官明軒坐在轎子中的時候,那個小太監快步跑了回來,來到轎子前跪倒回道:“回稟皇上,唱歌的是段婕妤,段主子。”
“哦?”上官明軒不自覺地將身子探出了轎外,隨即吩咐道:“去,讓段婕妤到乾清宮陪朕。”
“是!”那小太監清脆地應了一聲,一路小跑著去了。
上官明軒的身子重新縮回轎中,口中喃喃自語道:“沒想到,段婕妤的歌喉也是這般動聽。”他的眼前仿佛又回現出段秦玉在龍榻之上的柔媚之態。禁不住的就是一陣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