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風淵不由又是微微吃驚,心中暗道:“芷君這個女子的確非同尋常,能讓上官明軒如此傾心。一代君主竟然中年得到摯愛的女子,想來也真是不容易。”
正想著,芷君已經走近來,她優雅地摘下氈帽,朝著譚風淵微微一個萬福,溫婉說道:“譚元帥,芷君這廂有禮了。”
譚風淵立刻惶恐道:“免禮,免禮,臣不敢當,這位是……”他忍不住埋怨地看向了上官明軒,心道:你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又不告訴我她的身份,我這不是要亂了禮數了嗎?
上官明軒卻坦然地笑了道:“玉芷君,你見過的,日前在禦前侍候,後來成為禮部尚書歐陽芮城的義女,半年前通過入宮選秀成為了朕的芷嬪。”
“臣拜見芷嬪娘娘。”譚風淵慌忙行禮。
“譚元帥,您快快請起,芷君怎麼敢當呢?”芷君連忙也行禮道。
沒錯,這譚元帥就是自己記憶中的模樣,她昨日忽地想起來,其實譚元帥也是祖父的朋友,她幼年之時,他曾也多次登門拜訪,怪不得她看他如此麵善。
“哎呀,你們二人就不要那麼多禮了好不好,都是至親的朋友,風淵你快坐,芷君你也坐吧。”上官明軒在一旁笑道。
譚風淵躊躇著,還不想落座。上官明軒一把將他按坐在椅子上說道:“你呀,這裏又沒有旁人,芷君是我最鍾愛的女子,在人後我們就夫妻相稱,而你又是我的從小的好朋友,這麼拘謹做什麼呢?”
“是呀,譚元帥,真的不必如此客氣。”芷君也是莞爾一笑。
譚風淵這才坐安穩了,繼續觀戰。
“芷君,你也來看看,打得可精彩呢。”上官明軒把望遠鏡也遞了過來說道。
芷君笑道:“還是陛下看吧,臣妾也不懂武功的。”
上官明軒卻堅持道:“哎呀,芷君,你就不必推辭了,還是好好看看吧,一會兒也好進言一二。”上官明軒又把望遠鏡推了過來。
譚風淵在一旁看著,心中不由生出了幾分羨慕:“這可真像一對恩愛小夫妻的樣子。”這更令他不由得心生了幾分羨慕,他的發妻早在五年前就仙逝而去,他和發妻的感情非常之好,發妻離世後,他就是一直截然一人,好在兒子譚書桓非常懂事孝順,若不是書桓一直為他開心解悶,他的日子可就好生孤寂了。
“皇上,您就不要取笑臣妾了,讓譚元帥看笑話呢。”芷君靦腆地一笑。
“他有什麼可笑的。”上官明軒卻毫不在乎地說道。一有芷君在身邊,他就變得十分孩子氣了。
“芷嬪娘娘,臣不會笑話您的。聽皇上如此一說,臣就知道您定然是位女中豪傑。”譚風淵聽到上官明軒說出芷君推薦陳昕一事,心中對芷君就生出了幾分感激之情。
芷君更是臉兒一紅,連忙說道:“譚元帥過獎了。”
其實她多麼想喚他一聲譚伯伯,當年他來到府中做客的時候,她還隻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隻是,上官明軒在這裏,她也不好一時說穿。
譚風淵又是溫暖一笑,芷君那美麗的模樣,那端莊的舉止,那柔和的態度,讓他心中更是生出了幾分喜歡之情。隱隱的她的模樣,又勾起了他的記憶。他不由凝思回憶起來。
芷君也不再推辭,而是舉起了望遠鏡,往台上看去,隻一瞬間就被台上二人的高超拳法給吸引住了。
看著芷君看得津津有味的模樣,上官明軒的臉上露出了寵溺的笑容。
於是,塔樓之上,三個人。芷君就是這麼酣然地看著比賽,上官明軒和譚風淵就是這麼若有所悟的看著芷君。忽地,他眼前一亮,一個記憶中的身影漸漸與芷君重疊起來,她又聯想起她的姓氏,猛然清楚了,眼前的女子就是恩師的朋友前禮部尚書玉守恒的孫女——玉芷君。隨即,他的心就是猛然一沉。
恰在這時,擂台上的譚書桓和陳昕二人各自跳開了一步,又是相互抱拳。二人真是旗鼓相當,難以分出勝負。
譚書桓道:“陳兄拳法高超,在下實在佩服。”
陳昕也連忙躬身道:“哪裏,哪裏,譚少帥才是技高一籌,在下甘拜下風。”
譚書桓聽他如此說,心中不由更是佩服了。他口中說著譚少帥,那定是顧及著譚家的家族聲明,自己方才又是一輪的擂主,他怕再打下去,有傷自己譚少帥的名譽。
“哪裏,哪裏,陳兄太客氣了。其實在下已然氣力不支了,不及陳兄的內功深厚,至多再有是個回合,在下定會露出敗跡的。”譚書桓也是深深一躬道。
芷君看到這裏,心中不由很是佩服,連忙將望遠鏡遞回給上官明軒道:“恭喜皇上,能得到兩位人才。這二位都是武藝超群,品格高尚之人。”
上官明軒也連忙舉起望遠鏡觀看,果然看到二人正在互相謙讓。
“二位小英雄,既然二位不相上下,那就先暫且休息一下,咱們先進入下一輪的比試如何?”鄭樹成想了想,走上台去對二人說道。
“好,多謝鄭元帥。”隨即二人拱拱手,走下台去。
隨後進行的是兵刃比賽,這一輪還是采取打擂的方式,一個又一個的武生跳上台來,展示他們的拿手兵器。
經過一番激烈的打鬥,勝出了一位。這位是個絡腮胡子的壯漢。丈八的身量,虎背熊腰,連鬢胡子,手中使一對板斧。那一把斧子少說也有百八十斤,可竟被他舞得虎虎生風,在這些武生裏,鮮有武器能強過他的,不是長劍就是寶刀,在臂力上和他根本就是一個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