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萬萬也想不到,兒子離宮一年多,竟然謀劃出了如此大逆不道的勾當,而且還把她死死地蒙在鼓裏。傻傻的她,還以為自己兄長歸來,會依仗連年的功勳在上官明軒麵前進言,將自己晉升為貴妃呢。
她早就想好了,隻要給她這個貴妃職位,給名碩一個太子之位,她就再也不爭不搶,甚至親自給上官明軒再度選秀她都無所怨言,可是,可是自己這個膽大包天的兒子竟然和自己的哥哥犯下了如此驚天動地罪行。
完了,完了,全完了,他陳家多年積攢下來的基業就要毀於一旦了。謀害皇上是誅滅九族的大罪。
“哈哈哈!”上官名碩卻仰天大笑起來,他的笑聲聲聲刺入娟妃的耳膜,直讓她周身不適。
“母妃,你簡直太過仁善了。從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當年父皇不也是踩著政敵和親兄弟的屍體登上皇位的嗎?如今,他坐在這皇帝寶座上二十年,又有誰敢說過一個“不”字?是他教會了我這一切的,為了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地位,就要不擇手段。他弑兄殺弟和我弑父之間,根本就沒有本質的區別。“上官名碩把殺人的事情竟然說得如此輕描淡寫。
“不!不!你瘋了,你和我的大哥都瘋了!你們會遭報應的!”娟妃失控地大喊起來。
娟妃的心更是疼得無以複加,像是被一萬把鋼刀淩遲著。她愛他的兒子,愛他的兄長,然而她卻更愛上官明軒這個男人,這讓她該如何抉擇?這一刻,她第一次覺得死要比活著更好一些,她真的希望自己即刻就閉上雙眼。再不用做出任何的選擇。
“母妃,你還是稍安勿躁吧。我看您才是瘋了呢。遭報應的人應該是我的父皇,當年舅父為他私藏了那份密詔,他是如何答應舅父的?可是這些年,他又對舅父還有您做了什麼?”上官明軒森然地說著,被權力熏昏的頭腦一心想得到皇帝的寶座和至高無上的權力。
隻要他做了皇帝,那第一件事就是斬殺華燁,將芷君據為己有。想著想著,他的眼前仿佛又出現了芷君那傾國的容顏。他的眼中更是露出一抹希冀,哦,不,分明是駭人的光芒。
“咚——咚——咚——”忽然遠處傳來三聲巨響。
“啊,舅父已經開始攻城了,舅父手下兵將的都是強悍無比,所向無敵的勇士,用不了多久,城門就會被攻破的。”上官名碩側耳傾聽了片刻,臉上立刻露出欣喜之極的笑容。
“不,不要呀,碩兒,你千萬不能殺你的父皇。母妃求求你了。”娟妃身子猛然一震,竟然雙膝一軟,給上官名碩跪了下來。
然而上官名碩卻視而不見,他轉過身,快步走到閣樓之上,他要站得高高的,看到舅父的人馬是如何攻入皇宮,他已經愈發等不及了。他隻恨自己不能加入到這場戰鬥中去,不能利刃斬敵,為自己的皇位塗上一抹絢麗的光輝。
此刻,皇宮內開始混亂起來,有幾個宮女和太監慌慌張張地來回奔走。
他看到負責把守鳳藻宮的禦林軍也有了一陣的騷亂,他不由得意地將眼睛眯了起來,或許要不了多久,這些禦林軍就都要接受他的指揮。
他慢慢地閉上眼睛人不會遙想起來,芷君那完美無瑕的臉龐,那白潤如雪的肌膚,那玲瓏有致的身材,一年多沒有見她了,她愈發出落得標致。如果說是一年多以前,她還是一塊美麗的璞玉的話,那麼現在她已經演變成一個獨放奇彩的瑰麗之寶,這樣的女子,注定就是為世間男子追逐的對象,注定就是那個讓千萬男子怒發衝冠的紅顏。她更是一個讓世間男子為之魂縈夢牽的尤物,隻希望她不是個禍水就好。
不過,就現在開來,她應該當之無愧的成為了父皇的禍水。想著想著,他募地睜開了眼睛,那雙桃花眼中異彩紛呈,唇邊更是勾起一個完美無瑕的弧度,這樣的笑容足以讓世間很多的女子為之傾心,但他卻隻希望能讓芷君一人為之傾心。
他越來越自信,時隔一年多以後,芷君應該變得成熟了,也應該會審時度勢了,如果他也像父皇那般擁有至高無上的權柄,那麼芷君或許會改變看法的。又有哪個女人會拒絕九五至尊的皇上呢?他甚至可以答應她,隻要她肯嫁給他,那他就可以放華燁一條生路。
想到這裏,他愈發覺得自己偉大無雙起來。
當然,所謂的放華燁一條生路,他也不會讓他如此輕鬆快活的,他會讓華燁生不如死。
卯時末刻,陳皋的人馬已經開始攻打京都了,那三聲響亮的炮火就是他出征的戰鼓。
“皇上,陳皋的人馬已經開始攻打京都了。”整整快兩個時辰了,上官明軒就這麼一動不動地緊緊握著芷君的手,守在她的榻前。
期間,他親自為芷君喂過一次水,和一次參湯,看著芷君依然緊蹙的眉頭,他的心裏是翻江倒海般的難受。他甚至想,若是芷君不能救過來,那他還要萬裏江山,億萬子民有何意義?
“哦?他終於反了?”上官明軒微微睜開一雙鳳目,眼中精芒四射。
“回皇上,是的。”
“戰況如何?”上官明軒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芷君的左右。
“皇上英明,早做了防備,現在城防軍正在紀將軍的帶領下奮力搏殺呢。已經打退了他們的第一輪攻勢。禁軍統領陳將軍和尚將軍也在積極備戰,老奴剛才讓人去查看一番,他們在京都城內做了周密的部署,可謂是三步一個陷阱,五步一個迷魂陣,在皇宮方圓兩裏之外,就能將這夥叛軍,一舉殲滅。蘇統領更是帶領所有的禦林軍將整個皇宮封鎖得水密不通,諒那群反賊也到不了皇宮。”高公公語氣振奮。
“嗯,好,很好。”上官明軒輕輕地為芷君撥開散亂在眼眸前的一縷秀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