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君任由自己的玉手被他吻在唇邊,此刻,她的心平靜了很多。能遇到如此癡情的男子,是她多大的福分。日後,她唯有傾心相報他的這片癡情了。
忽地,芷君低下頭,瞥見了胸前的衣衫不整,臉頰又如熟透的桃子一般。
為怕芷君覺得尷尬,華燁便轉過頭去。
沉默了片刻,芷君輕聲道:“如此衣衫不整可該如何是好呀?總得縫一縫才好。”
“你等會,我去問問朱統領有沒有針線。”華燁連忙奔到洞外。
可巧,朱統領隨身的腰包中還真備有針線。因為他們總要在山中狩獵,衣服被樹枝刮破是常有的事兒,故而就常備著針線。
不一會兒,華燁就把針線舉到了芷君麵前。隨後,他便很善解人意地退了出來。
芷君連忙將衣服脫下縫好穿了起來,好在縫隙不大,芷君的針法又很好,穿上已經看不出分毫的裂痕。
芷君走出洞來,一眼看到朱氏父子,馬上明白是他們救了自己和華燁,連忙對他們道謝。
朱氏父子又是客氣一番。
“娘子,咱們該回去了。”華燁笑意融融地走過來一攬芷君的腰肢。
芷君不由羞赧,回頭嗔怪地捶了華燁的胸脯一下道:“胡說,誰是你的娘子?”
華燁卻吃痛地悶哼了一聲,芷君這才驟然想起,華燁的胸膛上被劃了一刀,自己這一捶,他不知該有多疼。
“哎呀,華燁,我真該死,我怎麼忘了你胸口的傷了?”芷君又疼又悔,潸然而下,連忙輕輕解開華燁的衣服,查看他的傷勢。
一刀長而深的血痕跡霍然顯現在眼前,是那麼的觸目驚心。
“華燁,你……嗚嗚……”如此深的傷痕,就那麼劃在華燁的血肉之軀之上,該是怎樣的一種痛徹心扉?芷君隻覺得自己的心痛得無以複加,他再一次嚶嚶哭泣起來。
看到芷君如此難過,華燁卻顧不得胸口依然傳來的陣陣刺痛,連忙將芷君摟在餓了懷中,輕聲安慰道:“芷君,我沒事兒,真的沒事兒,我說了這不過是皮外傷。”
一旁的朱氏父子見了,心中不由生出了佩服之情。沒想到,華燁身為皇族,竟然有這樣的鋼筋鐵骨,和濃鬱柔情。
此刻,朱子剛更是深深為芷君感到欣慰。芷君這麼優秀完美的女子,就該華燁這樣豐神俊朗,文武雙全的鋼鐵硬漢相配。
“五皇子,我這隨身帶著治刀傷的藥,讓我趕緊給你敷藥吧。”朱統領連忙說道。
“是呀,華燁趕緊上藥。”芷君連忙輕輕掙開華燁的胳膊說道。隨即拉著華燁的手來到朱統領的身邊。
華燁順從地任由芷君擺布,朱統領從隨身的挎包中拿出一個小藥瓶,將藥粉輕輕撒在華燁的傷口上,口中說道:“五皇子,您忍著些,這藥剛塗上的時候會很痛,不過痊愈地也快。”
“好的,多謝。”華燁說道。
華燁上藥的時候,芷君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看到他微微皺起的濃眉,心中不由一痛。但華燁隻怕芷君憂心,忍住劇痛微笑道:“沒事兒,我一點兒也不疼。”
朱氏父子心中湧起了佩服之情。
隨後,朱氏父子將華燁和芷君一直送到能看到皇家獵場的地方,芷君和華燁對朱氏父子又是一番千恩萬謝,這才相互告別。
卻說芷君和華燁往前走了片刻,就看到禦林軍統領紀綱帶著一隊人馬走了過來,他們看到了華燁,心中很是驚奇,連忙快馬加鞭地趕過來,紀綱大聲喊道:“是五皇子殿下嗎?”
“是我。”華燁連忙應聲道。
“哎呀,您可回來了,這兩天可找得我們好苦呀,殿下您這兩天是去哪了呀?”紀綱扶住華燁上下打量著問道,他看到話也華燁渾身上下都是傷痕,不由有些吞吞吐吐。
“我們不小心掉進了一個陷阱中,苦等了兩天也沒有人來救我們,今天早上有路過的獵戶才把我們救了起來。”華燁說道,他想上官名碩謀害他和芷君的事兒事關重大,不能輕易地就和一個禦林軍統領這麼說出來。弄不好反而事與願違。
“原來是這樣,哎呀,屬下真是失職,找了兩天老爺竟然沒有找到殿下,真是該死。”紀綱是個聰明的人,一眼就看出了華燁的隱晦之意,也明白華燁為何如此說。
“不怪你紀統領,這怎能怪你呢?”華燁連忙說道。
“既然如此,那請殿下上馬,即刻回營地吧,皇上和德妃娘娘這兩天真是心急如焚哪!”紀綱說著就恭敬地給華燁牽過一匹馬來。
“芷君,來同我騎一匹馬吧!”華燁回身招呼芷君。
芷君頓時覺得周圍的禦林軍侍衛都向她頭來探詢的目光,立刻覺得臉兒有些發燒。這些人一定在奇怪,她這個宮女為何有如此特權,竟然能夠和五殿下同騎一匹馬?
芷君害羞地低下頭去,連忙說道:“殿下,奴婢能走,還是讓奴婢走著回營地吧。“
華燁一陣恍然,這才明白他們已經回到了這個將他們二人的地位阻隔得分外分明的地方,在這裏,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子,而芷君卻隻是一個低微的奴婢,他再也不能像前兩日那樣和她親密無間,卿卿我我了。
看著芷君那纖細的身子低低地縮在一起的樣子,華燁愣住了,他隻覺得自己的心很難受,那樣的痛楚遠遠比身上的痛楚來的更加讓人難過。
“殿下,您是不是腿受傷了?不能上馬了?”一旁的紀綱忍不住輕聲問道。
“哦,不,我能上馬。芷君她……”華燁還想說什麼,但終究沒有說出口,無奈地翻身上馬了。
“你真的能走嗎?”紀綱剛想上馬,忽地又想起了什麼,便走到芷君的身旁問道。
“回大人,奴婢真的沒事兒。奴婢可以自己走回去。”芷君依然將頭低得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