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了?
慕雲裳有多久沒有給自己笑臉?
看到慕雲裳朝著自己露出久違的笑容,張玉堂的心一下子被暖化了。
那婦人看著慕雲裳和張玉堂之間的情意也沒說話,羨慕的看著慕雲裳,女人這一輩子能夠一個這樣隻愛你的男人,真的是你很幸福的事。
慕雲裳也看到了那婦人羨慕的目光,不由得俏臉一紅,嗔怪的看了一眼張玉堂,弄得張玉堂心花怒放,仿佛撿了多大的寶貝似的。
“大嬸子,沒事的,我是大夫,我知道能不能就這樣子接觸你的。”慕雲裳攙著那婦人,笑笑說道。
說完看著張玉堂,這話她也是說給張玉堂聽得,隻是之前她把話說成那樣,現在到不好意思和張玉堂和顏悅色的說話。
張玉堂當然知道慕雲裳的意思,也不強求,慕雲裳能對她笑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
就這樣,張玉堂和慕雲裳攙著那婦人一直沿著村裏的小路往大宛河走去。
快到了大宛河的時候,慕雲裳敏銳的問道了一股不尋常的氣味。
慕雲裳趕緊加快步伐,朝著大宛河趕去。
等到了大宛河的時候,將她驚了一跳。
大宛河的上遊,約莫有二十多米寬的河麵上堆滿了屍體,那些全是戰場上廝殺的將死們。
一具具帶血的屍體,將大宛河的上遊的水染成了紅色,伴著一股屍體獨有的惡臭。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的士兵屍體堆積在河麵上。”慕雲裳皺著眉頭歎道。
張玉堂走過去伸出骨節分明的手掌,輕輕的捂著慕雲裳的眼睛,將她拉過來抱在懷裏。
“不要看了。”張玉堂的語氣中帶著些悲傷,這些人都是為了戰爭而死,為了別人的權利和欲望而死。
慕雲裳輕輕的掙紮了一下,卻被張玉堂緊緊的抱著。
慕雲裳有些害羞,這大嬸子還在旁邊看著呢,多不好意思啊。
“我不怕,玉堂,我是大夫。”慕雲裳因為今天心思全都在治病上,忘記了之前的不愉快,聲音帶著些小女兒的嬌羞。
張玉堂卻依舊固執的不放手,大聲說道,“我知道,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你看。”
慕雲裳能感覺到旁邊的大嬸子正笑著看著自己。
那婦人滿是滄桑的眼裏染上了笑意和濃濃的祝福。
她知道,這兩個人都是善良的人,她打心眼裏希望這兩人的生活能夠和和睦睦,健康幸福。
她的祝福慕雲裳和張玉堂並不知道,這時候慕雲裳的心思已經從小女兒的嬌羞,轉移到了這場瘟疫上了。
看來這次瘟疫多半就是因為這河麵上漂浮著的大量的屍體導致的。
“玉堂,你知道這裏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屍體麼?”慕雲裳乖乖的靠在張玉堂的懷裏問道。
張玉堂的目光複雜的看著那疊疊重重的屍體,沉聲道,“我們白雲鎮是重要的戰略樞紐地帶,是大威國,南國,和北梁三國的交接處,你可能也聽說了一些,最近南國和北梁鍋正在交戰,戰火就在白雲鎮不遠處。”
慕雲裳的心中升起一股怨氣。
這兩國交戰,死傷無數,屍橫遍野,最受苦的還不是這些普通的老百姓。
慕雲裳生在和平年代,享受著四方友好的生活環境,現在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靠近戰爭。
屍體在這裏堆積,河水不斷從大宛河的上遊往下流淌,整個大宛河的上中下三段已經全部被汙染,慕雲裳不敢相信,繼續放任這樣子下去還會死多少人。
慕雲裳輕輕的推開張玉堂的懷抱,對著張玉堂的眼睛鄭重的說道,“我們必須要救他們了,兩國交戰,這些老百姓是無辜的!”
“好。”張玉堂的目光直視慕雲裳,眼裏有著寵溺的信任。
慕雲裳的心中此時並沒有時間去糾結和張玉堂之間的情怨。
從張玉堂的懷抱裏走出來,慕雲裳對著大宛河上遊的整個情況做了一個詳細的了解。
張玉堂雖然心裏不願,但是也隻能目光擔憂的陪著慕雲裳。
隻是情況越看慕雲裳越心驚,大宛河上遊的情況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玉堂,這件事光靠我們是不行的,必須發動官府的力量。”慕雲裳沉著一張小臉認真的說道。
張玉堂的眉頭輕輕的皺起,但很快點頭答應,“我等下去找官府。”
慕雲裳卻搖了搖頭,她知道,張玉堂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既然這個秘密連身為妻子的自己都不能告訴,想必他現在應該還不能暴露。
“不用了,你不知道具體情況和事情的發展,我是大夫,由我和汪掌櫃出麵就行了。”慕雲裳笑著說道。
張玉堂看著慕雲裳的眼睛沒有絲毫的芥蒂,才放心的點了點頭。
那婦人一直跟在慕雲裳的身後,也不言語,隻是看著到處堆積的屍體時,眼中又開始閃現出點點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