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榮害死人。
雷子和錚子的成績本身就不是很高,離清華北大,那還差的遠呢,所以鄧翠蓮不敢想。
而今年呢,倆孩子一起商量定了,居然要報農業大學。
賀親民的意思是,農大就農大,孩子喜歡就去上,出來能找到工作就行了。
但鄧翠蓮心裏有點隱隱的不樂意,畢竟農業大學,聽起來也沒有人小帥,仝子和鋼子考的外國大學洋氣,聽起來土哩吧嘰的。
不過,鑒於俞敏本身就是高材生,她想問問俞敏對於這個問題的看法。
“那個農業大學咋樣?我兒子想考考呢。”鄧翠蓮吱吱唔唔的說。
說實話,能考上農業大學,在現在來說,真是好的不得了的。
但是,俞敏的眼界比別人高得多啊,而且,她對鄧翠蓮一家子,也有她自己的看法:“你們也算是很不容易的才進了城吧,在農業大學讀書,出來還不得份到地方上,農林機關去上班,孩子們上班,也脫離不了和農業,土壤,種地打交道,那你直接去種地好了,還考大學幹嘛?”
鄧翠蓮又沒讀過書,對於文化人的意見,當然是認真聽取,而且,奉為真經。
清咳了一聲,她站起來了:“俞大姐,那你先坐著,我回家給孩子們做飯去了。”
但是,在鄧翠蓮的心裏,倆兒子要真敢報農業大學,她就把他們送回農村去。
要報就報清華北大,考不上就再複讀一年,她又不是沒錢,為啥要讓好容易從農村出來的倆孩子,再回種田的老本行?
且不說俞敏這兒。
再說賀譯民,目前他就有一件比較難辦的事兒,事實上,大部分的原因,大概是因為二斌和超生在韓國,一個能跑,一個能不卑不亢的,用《論語》來向美國人傳輸我們國家的思想和理念,以及文化。
小部分的原因,是因為他工作確實還不錯,現在付冬兵有意,想把他調到市局,讓他當一把手。
可是,張開是他曾經師長,轉業後到地方曆練了幾年,按理來說,那個局長穩穩的,就應該是張開的。
所以現在的問題是,部長親自提調,要把他提調到市局去。
可是,張開兩口子不停的找他,則是想讓他跟部長說說,趕緊把那個職位落實到他名下。
身為曾經的下級,賀譯民不可能違抗部長的調令。
也不可能二杆子到去找部長,說:這個局長我當不了,張開要當,你給他吧。
畢竟領導要任命誰,自有他們的戰略考慮,對吧?
而俞敏呢,最近天天往他家跑,這可把賀譯民和陳月牙倆口子給難住了。
這不,下了班,難得早回家,賀譯民居然不敢回,但是,一想到自己不回去,就得是陳月牙一個人應付俞敏,又非回不可。
“二叔,不好啦,出大事兒啦!”
賀譯民單位離家裏,十八站路啊,這會兒天都黑了,他得是司機把他送回去,但是,他看到一小屁孩兒,兩隻鼓鼓的眼睛,腿還跨不過大杠,隻從自行車的三角縫裏伸著腿,兩手把著二八大杠的方向,厥著屁股一蹬一蹬,熱到什麼程度?
這麼冷的天兒,他脖子上掛個書包,書包上還掛著兩隻用棉線織成的小白手套,書包擺搭擺搭,手套擺搭擺搭,他的腦門上不止冒著汗,還冒著白煙。
這不正是賀親民家那個總有挨揍,也總在打人的混世魔王小老八嗎?
“二伯,千真萬確,張津瑜他,想跟我姐談、戀、愛!”老八從心裏發出一聲憤怒的嘶吼來。
賀譯民聽了,也是啊的一聲。
小屁孩兒,那條小金魚才多大,居然就妄圖動搖超生的心思,還想跟個高二的小姑娘談戀愛?
不要命了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