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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白無瑕頂多算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可現在,他是真的怒了,連帶著自己的感受,都一股腦地說了出來。
麵對劈頭蓋臉的痛斥,慕晚風表情平淡,抬眼看著他因過度激憤,而漲紅的臉。
“放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
聽到這句話,白無瑕頓時沒了脾氣,轉變過於突然,想再罵兩句都找不到理由。
沉默了一會兒,他才開口:“你這次去哪兒了?”
慕晚風沒隱瞞:“蘊天宮。”
白無瑕蹙眉:“去見萬北辰了?”
慕晚風搖頭:“留了點東西,順道去了趟天權峰,殺了兩個人。”
白無瑕心頭一動,隱隱有了猜測,但還是問道:“誰?”
“霍影、李長風,”慕晚風嘴角勾了勾,接著道:“本該留給你親自動手的,不過一時沒忍住。”
白無瑕臉上看不出悲喜,坦然說道:“無妨,你動手也一樣。”
“為什麼?”慕晚風直視他的眼睛:“我不明白,為什麼一樣?”
在玄天秘境,慕晚風曾問過同樣的問題,後來知曉雪無痕就是白無瑕,他將原因歸咎於生死交情,就沒再提起。
即便是生死之交,也有該有的界限,張弛有度,不會什麼事情都操心。酒可以一個杯子裏喝,飯卻不會在一個碗裏吃。
而白無瑕對他,顯得過於親密,有了不該有的付出。
這就像貼身衣物,哪怕朋友之間關係再好,也不會交由對方來洗一樣。
白無瑕眉頭一挑,道:“殺都殺了,你想讓我怎麼說?我再去殺一遍?”
慕晚風明白他是在斷章取義,刻意回避,卻也找不到理由反駁。再者,他不願意說,任慕晚風有丈天尺或定海針,都敲不開他的嘴。
“你先歇著吧,有事吩咐胭來喚我即可。”
接下來的一段時日,慕晚風果然像承諾那般,老實了不少,呆在血劍堂哪兒也沒去。
轉眼間過去半月有餘,香雪蘭婚期將近,估摸著也就這幾天了。
慕晚風仍舊在血劍堂,不哭不鬧,安分守己,沒有異常的舉動,讓白無瑕多少有些安慰。
不過慕晚風這副坦然的態度,使他又不禁擔憂,開始患得患失起來,生怕這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這幾日,他都心神不寧,走也不是,坐也不是,最終還是傳喚來了暗組的人。
石室中,白無瑕看著幾個略微傾身,恭敬候命的麵具人。
“你們帶人在外麵守著,有情況及時稟報。”
說到這裏,他頓了頓,隨即眼睛微眯,再次張嘴時,已滿是肅殺之意。
“若有來者,非我教之人,格殺勿論!”
“是,公子。”
麵具人齊聲應答,領命而去。
自幾人離開,白無瑕坐在石室中擰眉苦思,腦中浮過無數種可能發生的情況,到時候又該如何應對。
等他再次回過神來,已經過去了好長一段時間。
他無奈歎了口氣,自嘲地笑了笑:“真是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而慕晚風,雖然是下定決心,要與過去一刀兩斷,但要淡忘過去,又豈在一朝一夕?
明知事不可為,無法挽回,他就是無法控製自己,不去想婚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