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青石板,嗅著青草香,徐子虛雖不是謝靈運、陶淵明這般寄情山水,物我兩忘的詩人,但也能感受到山水間的美。
隻見他左顧右盼,似要用這短短的幾步路程記錄下寒山寺的所有美景。
一條蜿蜒曲折的青石小徑,每隔四五丈分布在小徑旁的青石燈柱,偶爾一見的佛塔……
帶路小和尚梵淨對徐子虛的這般表現已是見慣不怪,他師傅是迎客僧,他自是隨師傅接待過不少往來的香客。
在他接待過的香客裏,表現得比徐子虛更誇張的人都有,也無外乎他見慣不怪了。
為了徐子虛能更好的觀賞寒山寺美景,梵淨刻意放緩腳步。就這樣兩人一路走走停停,遠遠見著了一處小院。
梵淨指著那出院落開口:“徐施主,到了。那就是我們寒山寺齋房——齊院。”
徐子虛聞言望去,隻見枯黃的竹木著成了一道矮矮的藩籬將小屋圍住,一屋既一落。
意境極美,可徐子虛上下打量間,腦子裏想的都是攻伐之事,也許這是武將世家的通病吧。
“若是有人來攻,憑這些藩籬,是決計抵擋不住。隻得以小屋為依托,拖延時間,以待支援……”徐子虛在心裏默默評判。
這樣的小院在寒山寺有十來個,不多,卻承擔著寒山寺兩成半的收入。對這些大戶,小和尚梵淨自是不敢怠慢。
見徐子虛不說話,他又開口補充:“這齊院,是靖安侯定下的,另一邊的梅院,也是靖安侯府的齋房……”
梵淨邊走邊說,在這幾句話的功夫裏,兩人已經走近小院,到了院門前。
推開木門,跨進小院。
小和尚又開口向徐子虛說到:“這齊院,梅院昨日都已安排人灑洗過了。施主可先在齊院裏休憩一下,我去吩咐廚房準備齋飯。一炷香左右就可送來。”
“徐施主,徐施主?”小和尚見徐子虛依舊沒有反應不由呼喚到。
聽到這,徐子虛才回過神來。“嗯,辛苦小師傅了。”
聞言,小和尚梵淨一張肉嘟嘟的小臉笑了起來。“那麼徐施主,小僧告辭。”
“小師傅慢走。”徐子虛保持微笑,將小和尚送出了門。小和尚梵淨剛出院門,山間就傳來一聲巨響。
徐子虛的心瞬間就揪了起來,自家母親與妹子還在外麵遊玩,會不會出事?
“小師父,這是怎麼回事?”他連忙攥著小和尚衣袖問道。
“聽動靜應該是金剛塔方向,但具體情況我也不知。”小和尚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我可否去看看?”
“自然是可的,監寺師伯說過,我寺無不可去之地。”
“龍山大師心胸果然寬闊,那就有勞小師傅在前帶路了。”
“好,請施主跟上。”說罷小和尚梵淨一個縱身就躍了出去,身形之快讓徐子虛有些措手不及。
好在他也是練過的,拳腳功夫也算了得,調整身型也跟著梵淨在山間騰躍起來。
不一會,徐子虛就追上了小和尚。
“施主的身法不錯啊!”梵淨扭頭看了徐子虛一眼,見徐子虛能與自己齊頭並進不由得讚歎到。
“小師傅過獎了,想不到小師傅小小年紀就能有這般功力。原先家父說世間高人一半在佛一半在道,我還不信,先今才知家父所言非虛,”
保持著高速移動,徐子虛同梵淨說話已經是完全用吼的了。這也非是徐子虛故意如此,實在是非如此不足以聞。
“實在是侯爺過獎了。不過,徐施主,小僧要加速咯!這回,你還能跟得上嗎?”
小和尚哈哈大笑的說。
待到說完又開始提速,為了不跟丟徐子虛也隻得提速。但徐子虛終究比不得小和尚這般世外高人,隻是勉強跟上。
兩人在山間疾行,不過一刻鍾的功夫就到了金剛塔。
隻見金剛塔塔頂崩裂,一群僧人躺倒在金剛塔不遠處,唯有一位身披紫金袈裟的白胡老僧依舊端坐在石台之上,口中念念有詞。
“師叔!師叔!”小和尚跑向躺倒在地的一位僧人,大聲呼喊。
那僧人聽見小和尚梵淨的呼喚,睜開雙眼,見是梵淨氣息微弱的說:“梵淨,快快快!速去請慧能師叔祖。金剛塔裏的妖孽跑出來了!現在全靠慧騰師叔在撐著。”
“嗯,好!”小和尚應了一聲,又抬起頭來對徐子虛說到:“還請徐施主幫我照看一下師叔伯,我去請師叔祖。”
“好。”徐子虛雖然心中充滿疑惑,卻也知事態緊急,不由拖延,所以答應得很幹脆。
“謝過施主了。”小和尚謝過徐子虛後就往後山奔去。。
徐子虛看著滿地的僧人,隻得動手將他們移到一旁,遠離金剛塔,免得再生變故。
徐子虛身形迅速,不過半刻鍾就將僧人們移好。這時,他才有時間向已經清醒過來的僧人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