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假作真時真亦假(1 / 3)

路長風卻衝著駱冰眨了眨眼,那意思卻是告訴他演戲一定演的要像,然後用嘴努了一下旁邊黑暗的一間屋子,示意裏麵正有人要看呢,然後一聲清嘯,晃身便去得遠了。

一群官差沒想到竟有人跑得如此迅速,真的還有人能一縱三四丈遠,這下裏紛紛大驚,各自取出了兵器,收攏包圍圈,無論如何再不能讓駱冰逃脫。

駱冰正在想到是不是胡蜜姬故意報的官,剛接近城鎮邊緣便處處入天魔掌控。天魔正四處尋找路長風,而他武功未必完全恢複,一旦撞上天魔一行人,凶險無比,心中煩亂。

再看麵前這些官差大爺們喋喋不休,個個揮舞兵器吵鬧萬分,卻是嘴功無敵、無人上前,怒上心來,不由分說,縱身上前一人一個大耳光,牙都打掉許多顆,怒氣算是消了些,這才拍拍手瀟灑離開,這群官兵那裏是駱冰對手。

楚秋水和曆毋寧回到昨晚桂林吃飯的酒店的時候,已經快要入夜了。

兩人提著酒壺、擰著烤鴨進入屋內,正想大吃大喝一頓,但卻沒看到駱冰。

楚秋水大喊道:“駱冰!”聲音遠遠傳出,卻沒有回應。

曆毋寧一把拉住他,皺眉道:“天魔正在四處找人,怎能大喊大叫,暴露身份!”

楚秋水奇道。“你今天怎得這般有見地?”

兩人倒也不敢呼喝,四下檢查,然而屋內一切如常,換洗衣物、有些細軟甚至駱冰的劍都還留在這裏。

楚秋水奇道:“看來不像是離開了,莫非隻是外出一會兒,很快回來?”

曆毋寧沉吟道:“以駱冰現在的武功,沒有人能輕鬆擒走他,不給他半點還手機會,除非用毒……”

楚秋水臉色變了變:“那天襲擊我們的辰州言家兄弟,白衣服的似乎就善於使毒,何況還有七巧童子在暗處窺伺……”

夜深人靜,四下裏無人,隻有風吹動樹葉發出沙沙得響聲。

楚秋水忽然道:“我不喜歡這種情況。”

厲毋寧道:“什麼情況?”

楚秋水道:“這裏太靜了,太吵和太靜的時候,我都會覺得很緊張。我以前每次碰到十分安靜的時候都會有什麼事情發生,這種感覺非常不好!”

厲毋寧卻奇怪道:“為什麼?”

楚秋水道:“因為我每次遇見的怪事,都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尤其是在逍遙派的時候,每次師兄們去世都是極度的安靜。”

厲毋寧道:“你若是真的很緊張,就應該學學駱冰最好多說話,說話往往可以使人忘記緊張。而且應該和朋友多喝酒多吹牛逼。”

楚秋水道:“你要我說什麼?”

厲毋寧道:“說說你們的大哥,楚昭和,居然能閉關三年不吃不喝。”

楚秋水道:“我大哥的事情你已經知道的比我還多了?駱冰豈非更是清楚。”

厲毋寧道:“我隻知道你大哥是個又孤僻、又古怪的大俠客,平生最討厭應酬,所以連最喜歡他的人,都往往找不到他。”

楚秋水道:“你的意思是說我大哥直到現在還是個老光棍。”

厲毋寧道:“可是一個人多多少少總該有些嗜好的。”

楚秋水道:“聽說他的武功也不錯。”

厲毋寧哈哈道:“我也沒有真正看見過他施展武功,但我卻可以保證,他的輕功、內功,和點穴術,絕不在當世任何人之下。”

楚秋水道:“哦?”

厲毋寧哈哈大笑道:“而且他練的是童子功,據我所知,世上真正有恒心練童子功的人,絕不出十個。”

楚秋水笑道:“要練這種功夫,犧牲的確很大,若不是天生討厭女人的人,實在很難保持這種恒心。”

厲毋寧也笑了,道:“別人我不知道,我隻知道我自己是絕不會練這種倒黴功夫的,就算要割下我的腦袋來,我也不練。”

楚秋水微笑道:“若是割下你另外一樣東西,你就隻好練了。”

厲毋寧大笑,道:“原來你也不是什麼好人。”

他們大笑著,有點得意忘形,這一刻似乎這會並不怕被人發現。

人有時候得意就容易忘形——不過既然遲早總要被發現,鬼鬼祟祟的豈非反而有失風度?

厲毋寧笑完了道:“隻要有恒心練童子功的人,武功一定能登峰造極。”

楚秋水道:“你隻要肯練童子功,練別的武功一定事半功倍。”

厲毋寧道:“武功真正能到達巔峰的高手,卻偏偏沒有一個是練童子功的,你知不知道是什麼緣故?”

楚秋水道:“不知道。”

厲毋寧道:“因為練童子功的人,一定是老光棍,老光棍心裏多多少少總有點毛病,心裏有毛病的人,武功就一定不能到達巔峰。”

楚秋水微笑道:“所以你不練童子功。”

厲毋寧道:“為什麼?”

楚秋水道:“因為隻要對練武有妨礙的事,你全都喜歡得要命,譬如說……”

厲毋寧笑道:“譬如說,喝酒、管閑事。”

這話才說完,他們兩個人的麵色都變了,因為遠方的更鼓聲已經敲響了,已經是半夜了,駱冰還沒有回來。

曆毋寧臉色也變了,道:“我們在這裏等候到天明,若駱冰再不回來,我們就去尋他,莫非是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