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剛剛聽說皇後娘娘她......”
暗門半開，來人便急不可耐的出聲，但在看到雲嵐的神情後立刻閉上嘴。
那種生無可戀的表情，暗花真的是第一次在雲嵐身上見到。
哪怕就是當初蘇家滅門，蘇清洛不知所蹤的時候，雲嵐都沒有如現在這般頹廢。
這哪裏還是南楚的帝王，這簡直就是流民，是乞丐，是那種對於生活完全不抱任何希望的，將生命當做折磨的牲畜。
暗花心中劃過一抹冷笑。
若是雲嵐就會這般墮落下去那該多好。然而想歸想，暗花卻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擁有這無比強大的內心。就算是這次受到這麼大的打擊，他依然會振作起來。
“暗花，你都知道了。清洛她......”
不多會兒，雲嵐張開幹澀的唇瓣，聲音沙啞透著絕望。但他沒有停，沒有放棄對暗花訴說著對於男人來說難以啟齒的事情。
而他說的很詳細，很清晰，甚至把老太監都沒有想清楚的那些零碎的細節都一一整理、補齊。他似乎想要告訴自己，既成事實就不要害怕麵對，隻有解決了才能看到明天的太陽。
暗花也沒有打斷雲嵐。他在一片狼藉的禦書房中找了一個相對幹淨的地方，就那麼席地而坐。
很隨意，很放鬆，就如兩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坐在一起聊聊往事，說說未來。
“......其實朕並非一定要她做朕的皇後，也並非不能接受她和別人在一起。隻是她沒有說，朕覺得挺突然的。朕尚不清楚清洛為什麼會這麼做，但她這麼做一定有她的原因。暗花，你怎麼看？”
說到最後，雲嵐的聲音也從幹澀的蕭條逐漸找回了些許生氣，那一絲與生俱來的睿智和威嚴逐漸顯現。
暗花心道，他果然沒有猜錯。雲嵐終究是雲嵐。
“陛下，其實您大概忘了一件事。”
暗花的話立刻引起了雲嵐的注意。這種明察秋毫的特質一直是雲嵐想從暗花身上學習卻至今沒有完全學會的。
“如今的齊王，也就是原北齊皇子慕容燁。而北齊三大秘術中有赤瞳蝕心。”
“你是說......”
雲嵐不傻。他隻是因為清平的事情而忽略了一些往事的細節。如今暗花一提醒他便已經想到了一種可能性。
雲逸，不，是慕容燁他用赤瞳蝕心控製了清平。
“被赤瞳蝕心控製的人，雙眼會呈現些許暗紅。而這種紅色會因為被控製的時間一點一點的加深。”
暗花不疾不徐的又說出了一些關於赤瞳蝕心的特點。這些特點都是在暗楚的資料中有記錄的。
然而雲嵐卻開始後悔起來，後悔不應該因為一時憤怒殺掉老太監。否則現在還能叫人過來問一問情況。
“無妨。陛下，無論皇後娘娘是否是因為赤瞳蝕心的控製，我們現在做的事情都隻有一件，把他奪回來。”
暗花說罷，眼神中透射出精光。雲嵐聞言也是一怔，但隨即又歎息道：
“可之前想要奪回銅鏡都失敗了，這一次......”
誰知，暗花卻莫名一笑，對雲嵐說道：
“陛下，這一次不一樣。”
“哪裏不一樣？”。
“這次齊王可是要進宮參加大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