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魂落魄的從醫院出來,怎麼也想不到顧承越向我求婚的戒指宋青沐竟然也會有一模一樣的。
到底是不是顧承越送給她的我真的已經無力深究,如果顧承越真的也向她求婚了,那我又算什麼?事到臨頭,我終於成了一個縮頭烏龜,不敢去探究事情的真相。
可我越看越覺得自己手上的戒指礙眼,我正想衝動的把手上的戒指直接摘下來的時候,手機忽然響起來。
我皺著眉頭接通電話,聽到電話那端的聲音我的心一下沉到了海底,我連電話也顧不得掛斷,慌亂的攔了一輛出租車,“師傅,去看守所!”
“楚西澤自殺了!”這是我在電話裏唯一聽清楚的第一句話。
楚西澤自殺了,他為什麼會自殺,他怎麼可以自殺!
可是當我趕到看守所,看見楚西澤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裏,他的身上蓋了一塊白布的時候,我終於意識到“楚西澤自殺”已經成為既定的事實,不是誰開的無聊玩笑。
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這個我又愛又恨的男人,聽到他死亡的消息,我還是會忍不住的難過。
看守所的警察麵無表情的告訴我,楚西澤是割腕自殺,發現的時候他已經沒有了半點聲息,他的屍體已經僵硬了。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大概就是好好的一個人突然變成一具了無生機的屍體,永遠的沉寂。
我沉默著盯著楚西澤看來良久,在一旁警察有些不耐煩的提醒裏,我還是擦幹眼淚領走了楚西澤的屍體,我站在看守所的門外語氣悲涼的跟跟顧承越打電話,“楚西澤自殺了,我想幫他辦葬禮。”
“好。”電話那端是顧承越毫不遲疑的回答。
顧承越什麼也沒有問我,但是事關楚西澤,他忽然這麼的幹脆,我心裏沒有來由的不安,這算是欺騙我之後的補償嗎?
不得不說,顧承越的動作很快,第二天的時候他已經準備好了一切,準備將楚西澤入土為安。
空蕩蕩的靈堂裏隻有我跟顧承越和一些工作人員,連個祭奠他的人都沒有,楚西澤躺在透明的水晶棺裏,看上去格外的孤獨。
一切準備就緒,就在要將楚西澤的遺體送去火化館的時候,我難過的別過頭,含著淚埋在顧承越的肩上,就遠遠聽見一個淒厲的嘶吼,“楚西澤,你特麼怎麼可以死!”
我慌忙向靈堂門口看過去,就看見蘇妙晴一身黑色的大衣,風塵仆仆的站在那裏,滿眼傷心欲絕。
是我告訴蘇妙晴楚西澤自殺的事情的,在我領出楚西澤屍體的時候,我就跟她打了電話,我想我應該告訴她,這個我們共同愛過的男人,他選擇了這樣一條死亡的路。
楚西澤的遺體並沒有因為蘇妙晴的歸來過多的停留,還是準時送進了火化館,出乎意料的,蘇妙晴也沒有任何的阻攔,她隻是在回來的時候嘶吼了一聲之後,就蹲在楚西澤的遺體前大哭。
我在旁看的格外不忍,上去勸她,最後忍不住跟她抱頭痛哭。
這個時候我已經分不清到底是為了楚西澤哭,還是為了那些在他身上逝去的青春年華和愛情在哭。
楚西澤最終入土為安,最後的時候蘇妙晴卻站在楚西澤的墓碑前始終不肯走。
沒有辦法,我隻好讓顧承越先回去,然後我留下來陪她。
蘇妙晴在楚西澤的墓碑前站了好久好久,我也一直陪她站在那裏,她不沉默不語,我也沒有說話。
上午的時候天還好好的,不知道怎麼突然就變的陰沉沉的,狂風大作。
我穿的有些薄,不一會兒就凍手腳冰涼,在風中淩亂。可是蘇妙晴不知道怎麼了,像是突然變成了一個木頭人,就是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於是我也隻好咬牙陪著他。
“我們去喝酒吧!”
這是蘇妙晴回神過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我不知道她為什麼要我陪她,畢竟我們之前還算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的,也還沒有說已經和好了。
但是,去喝酒總比站在這個陰沉沉的墓地被等會兒要來的大雨淋成落湯雞要好太多,所以我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
我跟蘇妙晴來了“夜色”的酒吧,蘇妙晴伏在吧台上,一杯又一杯的喝著酒,根本就停不下來。
我知道她是因為楚西澤的事情難過,勸也勸不住,隻好又一口沒一口的陪著她喝。
蘇妙晴一連喝了十幾杯,她才醉眼迷離的靠在我肩上,低低說了一句,“沈璃,對不起。”
我身形一僵,這部像是蘇妙晴會要跟我說的話,她怎麼會願意跟我道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