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媽近期女兒生孩子,我告訴她自己能解決吃喝的問題,讓她做完中飯就回去照顧女兒。她千恩萬謝,走了。這樣,我上班的事便沒有人知道。
我是裴陽介紹的,大家對我還算客氣,沒有為難我。我去不過是做做服務生的工作,也不是很累。
裴陽家聽說不僅開酒吧,這座城市裏還有不少娛樂場所是他們家的產業,應該算財大氣粗。既然他家這麼厲害,為什麼蔣原找人打他,他不報複?
裴陽偶爾會來,我便把這個問題提了出來。他長指一伸,撫上了我的腦袋,“你不懂。”
我自然是不懂才問他的,他卻不給我答案。他這樣摸我,讓我突兀地升起一種熟悉感,好像曾經也被人這麼撫摸過。
“我們以前……認識嗎?”我問他。
他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我。
最後我隻能縮了脖子,告訴他,我是開玩笑的。
蔣原早就告訴我,不能將我失憶的事情告訴任何人,而我也不想讓本就另類的自己變得更另類,哪怕是方甜甜,也沒有透露過半句。我這麼問,對於一個不了解我情況的人來說,是無法理解的。
酒吧的工作大大豐富了我的生活,每天忙忙碌碌,偶爾停下來聽同事們講笑話,吹牛皮,竟也覺得有趣得很。日子就這麼一天天過著,這裏的人顯然比學校裏的同學更有包容心,沒有人對我另眼相看。
周末,是酒吧最忙的時候。我拿著托盤轉得像個陀螺似的,加上有個同事病了,大家的工作加重,領班把包廂的事情也分攤了下來,一至四號包廂歸我負責。
“小蔣,三號包廂的客人好像喝多了,你去看看。”好不容易才喘口氣,領班就走了過來,道。
因為我是裴陽介紹的,領班才對我格外照顧,把好一點的包廂排給我,並且時常幫我盯著。聽她這麼說,我快步往三號包廂走去。
推開門,我果然看到裏頭的客人正揉著眉頭,一臉不舒服的樣子。他的桌麵上,擺了不少酒瓶,都是他一個人喝的嗎?
他並不抬頭看我,而是倒在了沙發上,我不由得快步過去推了推他,“先生,您還好嗎?”
他沒有動,兩道眉擰得尤其緊,仿佛有什麼無法開解的心事。這客人長得很帥,棱角分明,是特別剛性的那一種男人。這男人,竟比蔣原還要出色幾分。
我沒有過多地對著他發花癡,而是又叫了幾聲。他看起來醉得有些深,我最終放棄了把他叫醒的念頭,低頭去翻他的手機,打算通過手機找到可以帶他回家的人。
正當我低頭翻時,腰上突然一緊,我毫無防備,就那麼栽了下去,直接栽進了他懷裏。他突然捧住我的臉,此時已經睜開了眼。
“客……人……”我嚇得不輕,本能地以為他一定認為我在偷他東西,於是解釋,“我隻是想拿您的手機,通知您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