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想到,任父竟會找到家裏來。他來的時候,我剛剛衝完涼,將一身惡臭清除。才走到樓梯口,就聽到了他嚴厲的聲音,“乾先生,我敬您是個人物,才對您一再忍讓。您現在卻設計了我小女兒又來傷害我的孫女,當我是什麼?您這未免太目中無人了吧。我任會雖然不能呼風喚雨,但在本市也是有頭有臉的,我真要跟你幹,你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我現在沒有別的要求,隻要你交出傷害我孫女的凶手!”他的態度十分堅決。
“傷害思淺的人,我同樣不會放過,但若您要的是薜小琴,抱歉,不可能!”乾程的態度很堅決。
任會氣得直瞪眼:“乾程,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講理的人,沒想你竟為了一個心胸狹窄的女人如此蠻橫不講理!你當真以為我怕你嗎?要跟我鬥,我奉陪!”
生怕二人真的鬧起來,我大步下了樓,“任先生。”
“任思淺不是我弄傷的,我沒有傷害她。”
任會瞪著我,顯然並不相信。
“我的外孫女雖然離了任家,但她流著我們任家的血液,我是絕對不會不管她的!你有本事傷她卻沒本事承認,算什麼?乾程的眼光原來如此地低,喜歡你這樣的貨色!”
他的話罵得很難聽。自己的孫女受了這麼大的傷害,而且傳了這麼寬,他想不管都難。我能理解他的心情,但卻不願意接受他加的罪行。
“您可以用任何方式調查,總之,我沒有傷害任思淺。說真的,任思淺不是我的孩子,連乾程的孩子都不是,我傷害她為了什麼?有什麼好處?就算我不喜歡任楚兒,也不會傻到拿她的孩子出氣吧,這種事東窗事發是遲早的,我再蠢也能想到如果真做了,今天這樣的局麵絕對逃不過。”
我的話讓鼓著眼睛的任會滯了一下。
“我當初留下任思淺,隻是覺得她可憐。她不想跟梁過離開又不敢回到任楚兒身邊,走投無路才會來我這兒。我們大人之間鬧了這麼大的事,受苦的卻是孩子,我收留她是因為內疚,我希望能盡量減少給她帶來的傷害。”
我說得很認真,因為心裏也正是這麼想的,所以底氣十足。
任會的火氣降了些,沒有剛剛那般憤怒了。而就在此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任楚兒打來的,說任思淺有重要的話想對他說。
他看了我一眼,轉身走出去。我不知道任思淺會對任會說什麼,怕任思淺再一次說些冤枉我的話,也跟著走了出來。乾程大概猜到我的心事,跟出來,拉著我的手上了他的車。
我心思不寧,在路上一直胡思亂想,好在乾程握住我的手,不讓我太過於緊張。我們的車和任會的前後腳到醫院,可能經過特意清理,外頭沒有什麼亂七八糟的人,醫院裏秩井然。
我們一行人進了醫院,但卻沒有跟任會進病房。我們留在外頭,能聽到他們談話又不至於讓裏頭的人看到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