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過的電話是通的,竟然不計前嫌,表示願意跟我見麵。
我選擇了個人多的地方見他。
他沒讓我等多久,一襲風衣出現,說不出的不羈和風流。看到我,隻撇了撇嘴,“薜小琴,要見我又要防我,有意思嗎?”他聰明地猜到了我找人多的地方就是為了防著他。
我略有些不好意思,但他對任楚兒那麼好,任楚兒受的委屈想來他早已知道,我怕他再對我出手。
“鑒定,我們已經做過了,阿肆的確是乾程的親生兒子。梁過,現在你該做的,不是怎麼幫任楚兒,而是怎樣各歸其位。你可以不在乎阿肆,但不能不管自己的女兒,那個孩子也需要父愛,真正的父愛,而你,就真的不想做回她的父親嗎?”
我的話顯然刺中了他的要害,他好久都沒有吭一聲。在我以為他就要心動時,他突然冷哼起來,“薜小琴,可以嘛,都知道說服人了。雖然你這些話挺打動我的,但我真不想成全你和乾程。我真的很想不通,像你薜小琴這麼剛烈又不容不得砂子的女人,怎麼就願意接受乾程了呢?他可是當年花錢買你的人啊。你薜小琴也有一天會為了錢而慫,連這種事都可以不顧嗎?”
他顯然把我看得透透的,更把我的性格摸得透透的。我也懶得和他掙,告訴他我不慫,骨氣得很,有什麼意義?我又不是和他談戀愛。於是我道:“不管你怎麼想,總之,孩子各歸各家,各找各爸,是最理想的結果,不是嗎?而且你不是喜歡任楚兒嗎?那你該去追她啊。你要是覺得以前對不住她,從現在開始就加倍對她好啊,她又不是石頭,不可能捂不熱,況且她還為你生了孩子。”
“夠了!”梁過卻憤怒起來,“我的事,輪不到你插手。”他竟轉身就走,怒氣騰騰。
我傻了眼。
我說什麼了,值得他這麼生氣?當時我把他的耳朵給咬破,還在大路上跟他搶方向盤差點撞車,他都沒有這麼生氣過?我努力回想,始終找不出哪句話讓他不痛快了。
帶著一肚子的疑惑,我回了往處。才走到門口,就見到一個小人兒跪在大門口,唔唔地哭著,嘴裏喊,“爸爸,不要不要我,爸爸,求求你跟我回去吧。”
我定睛一看,認出人來,那不是任思淺嗎?她不是在國外嗎?怎麼跑到這兒來了?
今天乾程不在家,她就算跪一天也不會有人出來的。我有些害怕任思淺,因為她之前的瘋狂讓我心有餘悸。盡管事後證明是任楚兒逼她的,但還是在我心裏留下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但若我不上去,她在這裏跪出問題來怎麼辦?想來想去,我還是走了上去,“思淺,你怎麼會在這裏?”
任思淺眼淚汪汪地看著我,下一刻拉住我的衣袖,“阿姨,把爸爸還給我好不好?我不能沒有爸爸,求求你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