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從乾程的床上醒過來,感受著熟悉的空氣時,心裏頭一陣安穩。乾程精壯的身子壓下來,把我抱得緊緊的,“小琴,我找了你好久。”
他這聲音裏透滿了委屈,還有不安。
我撫著他的頭發,輕輕點頭。
“梁過說,當年買下我的是他。”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這句話來,這無疑是大殺風景的,以至於乾程沒有再繼續下去,該辦的事兒終是停了下來。
他看著我。
我知道,如果不是此時隨口而出,之後怕是沒有勇氣說出的。這話可能帶來怎樣的後果,我無法想象。
“你真對我一點印象都沒有嗎?”
如果我們真的發生過關係,他卻對我毫無印象,我會很難過的。這才說明,他真的不在乎當初的我。
他搖頭,臉上的震驚是明顯的,“你就是……當初那個女孩?”
他後頭的話又把我打入地獄,原來,真的發生過這樣的事。
我的心頓時像被冰浸了似地,冷極。
“原來,我們真的發生過關係。”我冷笑起來,心裏卻無比失落。這些天來,我一再地告誡自己,梁過說的是假話,隻是想刺激我,讓我恨乾程,不是真的。
可現實,到底打了我的臉。
我推開他,幾乎不經思考就朝外走去。
他一把拉住了我,“請聽我解釋。”
“現在解釋,不太晚了嗎?”
我無法接受的是,他真的像梁過說的,是一個道貌岸然的人。曾經那樣輕賤我的身體,把我當成商品買賣。
我的眼光,怎麼會這麼差,看上的人都這麼渣。
“的確有點晚,但請相信我,我曾花過好長一段時間找你。”他低聲道。我的背一怔,不敢相信地回頭看他。
他垂了眸,“數年前,我並不是商人,而是皇家安保部的人,我們不僅承擔著保衛本國的任務,有時也會應別國請求,參加一些援救互助任務。有一次去一個條件十人艱苦的國外地區執行任務,染上了不知名的病。後來我被轉送回國,隻是無論用什麼方法,病情都不能減輕,情況十分危急。後來我母親實在沒辦法,瞞著我父親去找了個法師,法師告訴她,要找一個有特殊血型,而且八字跟我相匹配的處女結合,這樣方能治好我的病。江湖術師的話,本是不可信的,若放在平日,我母親也定然不會相信,但到了那種時候,她大概也瘋了,顧不得自己的身份以及我父親的身份,竟偷偷叫人去物色這樣的女孩子。”
“她沒敢在本國找,因為父親的觸角無處不在,最容易露馬腳,所以才選擇了這邊。最後,找到了你。我那時時醒時昏迷,高燒不退,那晚我母親給我灌了藥,我在昏昏沉沉之間跟個女孩……發生了關係。說來也奇怪,自從跟女孩發生關係之後,我的病真的慢慢好轉。”
“這件事我母親瞞得很緊,但我當時還尚有意識,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隻是當時眼睛也受了影響,並未看清那個女孩的長相。我一度要母親把這個女孩找出來,對她負責。我母親隻推說對方是個坐台小姐,本就是為了掙錢謀生,給了錢就兩清了。我信以為真,最後放棄了找她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