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回來,看到了林獻花。她消瘦得厲害,原本圓滾滾的身材早已不見,取而代這的是一副瘦巴巴的樣子。我記得她離開這邊的時候也沒有瘦成這個樣子。
她的頭發也白了,整張臉上顯盡了滄桑,眼睛還紅紅的。
“我知道不該來找你,可我……真不知道找誰了。”她說話時兩隻手不停地搓著,根本不敢抬頭來看我。
“發生什麼事兒了嗎?”看著她這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我還是問。
她的眼淚跟著就叭叭地滾了下來,“承軒他……他被人打了,傷得很重,現在人躺在醫院裏,情況很不好。我沒錢,醫生說不給錢就不讓他住院。”
林承軒和林獻花短暫地風光過一陣後,最後被任欣兒一鍋端,連那家不成氣候的小公司都沒有了。想來,經濟也是拮據的。
聽說林承軒被打,我還是小小地愣了一下,依稀記得那天我醉酒他來找我時還好好的。
“怎麼回事?”我問。
林獻花直搖頭,“我也不知道,但聽說好像是梁過找的人動的手。那些人打了人就走,我也聽不真切。我們家承軒和梁過根本沒有什麼利益衝突,梁過沒有理由打人啊。”
“梁過?”
我再度想起了那天的見麵。正是林承軒給我帶來的梁過的藥方。因為之後發生了太多事情,所以我到現在都未來得及問一聲他,是怎麼得到那張方子的。
如果動手的是梁過的人,那必定就是跟這件事有關了。我的心髒頓時跳得狂亂起來。
“他在哪家醫院,帶我去看看!”
我和林獻花去了醫院。
到達時,林承軒正躺在走廊的病床上,頭上蒙著厚厚的紗布,腿上打著石膏,整個人還處於昏迷狀態。
林獻花看到自己的兒子,又嘩嘩地流起了眼淚,“原本他是要動手術的,可是我們沒交費,他們這兒不肯給做,連病房都沒給我們給。”
沒有交錢,醫生能給病床給包紮就已經算不錯了。
我無奈地搖搖頭,“先交費動手術吧。”不管他是不是為了我而受傷,先把人救醒再說。
我去交費處交了押金,回來後把單子交給了林獻花,讓她去聯絡醫生。林獻花感激涕零,握著我的手直哭,“小琴啊,我都不知道怎麼感謝你了,你不計前嫌還肯這麼幫我們,我給你下跪。”
我忙把她拉住,“有這個時間跪,還不如快點去找醫生給林承軒治病。”若是林承軒的傷真跟我有關,還不知道林獻花會怎麼恨我呢。我在內心裏感歎著。
林獻花連連點頭,又說了好幾句感謝,這才急急忙忙離開。我站在原地,對著林承軒看了一陣子。內心裏不得不感歎,這個世界變化真是太快了,之前我們還是死敵,現在卻突然站在了統一站線。
林承軒,為什麼要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