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買凶弄他？”林承軒用看怪物的眼光看著我，“小琴，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他大概有些無法接受我的改變。
我捂了臉，“你以為我想這樣嗎？我願意對一個救了阿肆的人動手嗎？這個人還是阿肆的父親啊！”
我去找人買凶，並不是真要把梁過怎麼樣，隻是想嚇嚇他。但即使是如此，我也知道是不對的。若不是無路可走，我又怎麼會走到這一步？
“你以為梁過是什麼人？你嚇嚇就能解決問題了？如果這麼容易，乾程早就把他嚇到了。”林承軒並沒有看輕我，反而低聲細語地幫我分析。
我更加無力了，“到底要怎麼辦？”
他垂頭，不語，顯然也是沒辦法的。我並不指望在他身上得到什麼辦法，踉蹌著離去。
就算林承軒不出現，怕最後我也沒辦法做到真去買凶逼他。梁過說得對，我這個人就是心太軟。
我沒精打采地回了住處。
家裏，來了好些人，梁過也在。看到我，下巴點了點，“禮服做好了，來試試。”
我也不吭聲，跟著走了過去，設計忙為我換好衣服。
“咦？腰怎麼又寬了許多？”她無比困惑地開口，表情有些難看，大抵以為自己弄錯了數據。
“無所謂的，寬點就寬點。”我知道，是自己又瘦了一圈。
“我的新娘，禮服一定要合身，如果連套合身的禮服都弄不好，就換別家！”梁過的聲音傳了過來，是不悅。
那設計師連忙表示馬上改過。
設計師和那些人離去後，隻剩下我和梁過。我淡淡地看著他，已經不想言語，他的目光在我身上落了一下，“就這幾天了，收好你那顆不安分的心，不論怎麼鬧，都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我懶得回應，回了房。
知道乾程的真心，隻會讓我感到愈發不安，整個人惶惶惑惑，變得極為神經質。在阿肆看不到的時候，我開始大口大口的抽煙。
明明以前對這這種東西十分反感的，可能由於心境產生了變化，現在卻十分依賴，隻一個晚上，我就學會了這個厭惡了二十幾年的東西。
當梁過看到滿地的煙蒂時，臉陰沉得有如就要下出雷暴雨，卻隻是哼了哼，鞋底碾過那些煙蒂，將它們全都踩扁。看著那些扁掉的煙蒂，我仿佛看到了自己。
我和它們有什麼區別呢？還不是任梁過揉圓搓扁？我知道，梁過用這種方式告訴我，我無論如何蹦達，也蹦不出他的手掌心。
沒有了工作，除了偶爾被梁過拉去弄一些相關婚禮的事情，我變得無所事事。這個時候的空虛是十分可怕的，偏偏他又請了傭人在家，我更加變得無事可做。
我隻能去泡酒吧，把自己給灌醉。每天從早上喝到晚上，酒量本就差的我一天能醉個好幾回，醉了醒，醒了醉，像個瘋子。
我想清楚了，梁過不會跟我我正兒巴經談，隻有把自己變成這個樣子，變得不像個女人，他才會厭惡，最終鬆手。
是的，我雖然消沉，但並沒有要自甘墮落，抽煙喝酒，其實最終的目的就是想他厭惡我。不，是更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