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吃飯的時候,我把自己的心頭想法說了出來。梁過哼了兩哼,“為了什麼?還不是怕你心軟,舍不得折磨她?”
我一時語塞。
“你這個人,什麼都好,狠起來也絕對冷血無情,但有一個弱點,就是心太軟。”他把我看得透透的。
“曾經有人那麼對付過你,我自然不能放過她,要她嚐嚐滋味了。”他說著,遞來一份資料,“林承軒最近在努力討好任欣兒,想重新回到她身邊,幾次都給我破壞掉了。他退而求其次,想找項目東山再起,我沒給他機會。”
他遞給我的,是林承軒做的方案。
“你這麼做,又是為了我?”我問。
他點頭,“那是當然,你以後是我的妻子,讓欺負過你的人好好活著,我的麵子往哪兒擱?”
我沉默了下來。
林承軒和林獻花的確可惡,受點教訓也是應該的。隻是這件事由梁過來做,總讓我覺得不對勁。
我並沒有多說什麼。
林獻花雖然在任家也做傭人的活兒,但估計她好歹是林承軒的媽,沒人敢指使她,所以做得也不累。然而,這裏有管家專門盯著,除了做飯梁過怕她下毒把我們毒死,由管家動手外,其他一應事務全都讓她做。
林獻花本就是個怕苦的主兒,做了不到兩個小時就又是捶背又是捶腰的,連喊吃不消,已經眼淚汪汪。趁著管家沒注意跑到了我麵前,“小琴啊,以前是我不對,我豬油蒙了心,才會做出那些事兒來。我錯了,我錯了,小琴啊,看在咱們也做過一家人的份上,你就放過我吧,跟管家說說,少弄點活給我做,我實在吃不消了。”
她眼淚鼻涕一起流,那樣子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我淡淡地看著她,想到的是我自己過的那些難熬的日子。
我過過的日子,比她現在難受了一百倍,但我卻從不輕易向人低頭。眼前的林獻花,隻會讓我反胃。
“林獻花,你竟然敢跑到這裏來,不想活了!”管家跑過來,大聲地罵起她來,完全不把她當人看,“才讓你做多少點兒事,就喊累喊苦,像什麼樣子。這麼不中用,就不要吃飯了。”
“別,別,別。”林獻花又給嚇著了,邊起來邊朝我這邊看,想我出聲阻止一下管家。
管家似乎看透,又嗬斥了她幾聲,直到她離去才走到我麵前來,“太太,您別可憐她,這種女人最會見風使舵,毫無原則,您要是讓她好過了,她不定使什麼壞心眼。先生吩咐過了,說太太您心軟,舍不得折磨人,這事兒就交給我了。”
我沒有吭聲。
雖然有些不願意別人被折磨,但林獻花這樣的女人另當別論。看著遠處她幹活那可笑的樣子,突然感覺自己當時很傻,竟然會選擇到這種人家家裏做媳婦。
晚上梁過趕在晚飯前回來了,遞給我一個盒子,“帶你出去吃飯,順便看戲。”
我不知道他要帶我去看什麼戲,直接說自己不喜歡看電影。其實不是不喜歡,隻是不願意跟沒有感情的人去看罷了。他卻不管我的想法,硬是把我拽上了車。
我被拉到了餐廳。
那兒此時人還不多,位置很多,顯得空曠。梁過選在最顯眼的位置坐了下來,我不得不跟著坐下。
他點了些菜式,還不忘問我想吃什麼。以前的他是從來不會管我的。我答隨意,他還是點了幾樣我喜歡吃的。
飯菜上得很快,我低頭吃了起來。
“看!”
他突然推了我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