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知梁過那個人是個瘋子,瘋起來沒有什麼幹不出來,他要是決心把我關在這裏餓死,我就真的隻能等死了。我用力抓了一把頭發,眼淚都要流下來。
為什麼每次幸福在眼前時,就會被毀滅掉?這種痛苦遠比別的痛苦來得突然猛烈,讓人難以接受。我簡直受夠了!
帶著一份自暴自棄,我放棄了尋找出路,傻子般倚在牆頭,閉眼什麼也不去想。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門突然被人打開,強烈的光束打在我臉上,我難受得眯了眼。有人走進來,把我拖了出去。我這才打起精神來,發現來的人我不認識。
那人也不跟我交談,扯著我就走,我想掙開,想逃離,他的力氣很大,輕易將我製服,像拎小雞似地把我丟上了車。車子不知駛了多久,我被帶到了一處民房。
我坐在車裏不動,“你們到底想幹什麼!我要見梁過。”
“他就在裏麵。”帶我來的人終於出聲。
聽說梁過就在屋裏,我不顧一切地跳下車,迅速跑了進去。
梁過果然在。
此時,他正在十分闊大的堂屋裏坐著,一副懶洋洋卻森冷的樣子,嘴裏還含著煙。我四處尋找,並沒有找到阿肆。
“阿肆呢?你把他帶到哪裏去了?”我忙問。
阿肆是我的心頭肉,是萬萬不能受到傷害的。
他連眼皮都沒有撩一下,“他在哪裏,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我激得跳了起來,“你有什麼資格不告訴我,我是他媽媽,我有權力知道他在哪裏!”
他立了起來,抬眸那一瞬間,又是一片陰冷,“你有權力?你有什麼權力?孩子是我的,你竟然想帶著我的孩子離開,薜小琴,誰給你這樣的膽子,誰給你這樣的權力!”
他的音量步步提高,最後是吼出來的,憤怒,寫在了他臉上。
我把臉扭在了一邊,“阿肆願意跟我走。”
梁過的拳頭重重地砸在了麵前的八仙桌上,“我不願意!我的兒子,不可能跟別的男人離開,不可能叫別的男人父親!”
“你忘了嗎?你的女兒可叫了乾程好多年父親!”我冷笑起來,提醒他。他的臉頓時僵紫,完全不成樣子。
“好!”好一會兒後,他用力點頭,朝著外頭的人道,“不要讓這個女人離開這裏半步!”
我急了,追了過去,“梁過,你不能這樣,把阿肆還給我!”我雖然逞了口舌之能讓他難堪了,但說的是事實啊。
他陰沉著一張臉,“阿肆是不會還給你的,你薜小琴不是能得很嗎?那就好好嚐嚐骨肉分離的滋味吧!”“不要!”我大叫起來,一個勁地搖頭,“你昨天是用那種方式把阿肆帶走的,他一定很害怕,也很擔心我,梁過,咱們有事說事,不帶這麼玩的。你把阿肆還給我,咱們從長計議。”
他猛然轉了臉,“怎麼個從長計議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