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乾程說一應東西都有準備,我們隻要人走就可以。我把那些東西又放了回去。
“怎麼有心情清理東西了?我們的親子營還有一個多月才結束。”不知什麼時候,梁過進來了,問。
他今天的心情似乎也不壞,不再用那種陰惻惻的目光看人。我嗯了一聲,著力掩蓋著自己的快樂,“沒什麼,隻是想翻翻,要換季了,怕阿肆的衣服不夠厚。”
“他的東西,我會準備的。”
他倒是體貼,還真像一個稱職的父親。
我嗯嗯了兩聲,因為要離開,也不再出聲刺激他,說讓他不開心的話。大概我的配合讓他驚訝,看了我好一會兒。
“薜小琴,我的提議你可以考慮一下,我們結婚吧。”他舊事重提。
我揚臉看他,沒想到他還會提起這件事。
“為了任楚兒,你能做到這一步?”
他不語。
我覺得可笑。任楚兒都已經離婚了,和乾程連離婚證都拿了,他做這一切又有什麼意義?
“有這個時間曲線救國,還不如直接去任楚兒身邊,好好對她。或許她會看在你們有共同孩子的份上,原諒你。思淺也是你的孩子。”
我今晚說這些,不是為了諷刺他,而是出自內心的勸解。任楚兒當年願意生他的孩子,對他必定情深意重,他願意幫任楚兒,也證明感情深篤,他們最後走到一起才是最完美的結局啊。
梁過卻並不接受我的好意,哼了哼,“林承軒是你的前任,你還要和他走到一起去嗎?”
怎麼又扯到林承軒去了?
那個人渣害我那麼慘,他就算跪下來求我,我也不可能和他再走到一起去了。
話題顯然進行不下去了,我也沒打算再勸他,先一步離開。
之後兩天過得平靜而煎熬。越是接近要離開這裏的時間,我就越發覺得不安,就越發希望時間來得快些,再快些。
晚上,難得梁過把空間讓給我們,我躺在床上抱著阿肆。這些日子來,除了那天梁過的粗魯,其他時間他倒是真沒有為難過我,總會在晚上把床讓給我睡。
“阿肆,我們離開,真的可以嗎?”阿肆還沒有睡,我試探著問,不想因為我而讓他遺憾終生。
阿肆點著小腦袋,“當然可以啊。”
“可是如果這樣,你和梁過……”
“梁過是我爸爸,這是不會變的,但媽媽喜歡的是乾叔叔,這也是不會變的。”
他的話雖然沒有說清楚,但我已經明白。他認可梁過,但也會顧及我的幸福。
“媽媽,你不用擔心我,我想他的時候還可以給他打電話,可以見他的。”
“好。”難得他能想得這麼透徹,我十分安慰,那點內疚和自責也消散。
我和乾程約好的離開時間是第三天的中午。之所以是中午,因為考慮到阿肆的身體情況,怕他起來太早低血糖或是引起別的問題。我需要觀察確定他沒問題才能走。
隻是,還沒到中午,梁過就呯一聲推開了房門,而後也不吭聲,低頭就從床上把阿肆抱了過去。
“你幹什麼?”彼時,我正在給阿肆喂藥。
梁過陰森森地瞪了我一眼,隻說了一聲,“走!”轉身便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