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一閃一閃的,那些對尋常孩子來說司空見慣的東西,對他卻是致命誘惑。
我輕輕點頭,他能這麼開心,還是歸功於梁過的。梁過這個人,不做惡的時候,還是挺好的。
阿肆在包餃子時,特意包了枚硬幣在裏頭,因為老師說,隻要誰吃到那枚硬幣,再許個願,願望就一定能實現。他很少表現出稚氣的一麵,我也不阻攔。
那晚,我和梁過圍著小鍋吃阿肆包的餃子。餃子的形狀雖然不太好看,但卻沒有像其它小朋友煮的那樣,全是爛的,撈出來時個個完好無損。
阿肆自己吃到了那枚硬幣,他顯得特別開心,當真認認真真地許了個願。看著他這小樣子,我忍不住笑了起來。
“媽媽,您知道我許的什麼願嗎?”餃子吃完,趁著梁過主動表示收碗筷離開的時間,阿肆把小腦袋探了過來,問。
我搖頭。
“我希望媽媽快樂!”他道。
我的身子一僵,轉頭看他,半晌都做不出反應。他的眼睛閃閃的,依然那麼可愛漂亮,但內心裏有某種情感要噴發出來。
他後頭的話還沒有說出來,梁過就已經到來,要我們回房間,說要給阿肆檢查身體。我帶著某種異常沉重的情緒帶著阿肆回了房。
阿肆的檢查結果還算不錯,梁過說他的狀態極好。看著躺在床上沒一會兒就睡過去了的阿肆,我的指輕輕撫上他的眉宇。
快樂?阿肆難道知道我不快樂?
之後幾天,梁過開始增加阿肆的活動量,甚至連之前不讓參加的活動都會帶著他去嚐試。因為是親子活動,自然有許多父母都要參加的活動,我們配合得倒十分地好,而梁過明顯比其他的父親要積極,為我們兩個跑上跑下的,不僅照顧阿肆,連我的工作也一並做了。
周邊的媽媽十分羨慕地看著我,“你老公對你們真的好好呢。”
我窘了一下,不好告訴他們,我跟梁過其實不是夫妻。
午後,陽光極好,大家都在外頭野餐。吃過飯後,阿肆昏昏欲睡,就那麼躺在墊子上,四仰八叉地睡了起來。難得有這樣的好天氣,我也理解他想要自由,想要接觸大自然的心理,並不阻止他,而是和他一起躺了下來。
氣溫舒適,我們就這麼睡了過去。
半醒半睡間,我感覺自己的唇上涼涼的,仿佛有什麼拂過。我並沒有在意,扭身過去把阿肆抱得更緊。
這一睡,直睡到太陽快落山,我起來時旁邊的媽媽迅速跑了過來,“你們夫妻也太會秀恩愛了,剛剛都把我們給虐到了,狗糧這麼撒,我們這些人情何以堪啊。”
嘴裏說著,笑容裏滿滿的曖昧。我怔愣著,半天都沒明白她所說的撒狗糧是什麼意思。倒是許久之後,營地人送了活動的記錄視頻過來,我看到那天我和阿肆睡著後,梁過曾把頭壓了下去。他那樣子像是在吻我,隻是鏡頭一閃而過,我完全沒有時間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