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沒想到的是,還能碰到林承軒。那天,他立在醫院門口,像是專門等人的。我想不通,這兒人生地不熟的,他能等誰,林獻花不是已經出院了嗎?
我打算直接將他忽略掉走掉,他卻一步上前,把我攔住。
我冷眼看他,也不吭聲,他的眼睛閃了幾閃,“小琴,你離開乾程就是因為梁過?”
“先生,您搞錯了,我叫孫麗文。”我怕他是來訛我的,不願意著他的道。他冷笑了一聲,“你以為改了名字就真的什麼都改了?記憶能改嗎?我們以前發生的事情能改嗎?”
雖然不能改,但我已經忘了。我懶得回應,隻看著他,以靜製動。他突然有些煩,“不要跟我陰陽怪氣了,薜小琴,梁過看上你了。”
我驚得眉頭高高揚起,“你腦子沒病吧。”上來就說這種話,梁過要是看得上我,天下的母豬都能上樹了。對於這件事,我十分有把握,也覺得林承軒實在是荒唐得可以。
林承軒又一聲冷笑,“你以為我和你一樣遲鈍?我長了眼睛,看得出來,他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讓我媽難堪,不就是在護著你嗎?你以為他會無緣無故地護一個人?薜小琴,你的命可真不錯啊,去了一個乾程,來一個梁過!”
我懶得理他這些鬼話,也不想把梁過說過的話說給他聽,隻是用無比鄙夷的目光看著他,“有意思嗎?看著自己的母親狼狽不堪地在人前低聲認錯,自己卻躲在暗地裏看熱鬧。林先生,以前我隻覺得您壞,現在我覺得您簡直懦弱!”
林承軒被我說得臉一陣兒紅,一陣兒白,完全沒有了人樣,他絞緊了一雙手,想給我一拳的架式,卻最終什麼也沒幹。我抬頭挺胸,目光無他,完全不把他的情緒看在眼裏。
他最後不得不泄下情緒,用那雙陰肆不明的眼睛看著我,“薜小琴,別仗著有梁過給你撐腰就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沒用的!他能喜歡你多久?他一個風流男人,對你頂多隻是一時新鮮,過了新鮮期,你就什麼也不是了!”
神經!
我在心裏奉送了他兩個字,再懶得跟他墨跡,轉身就要走,卻見梁過站得遠遠的,看著這邊。
我討厭林承軒,也討厭梁過,遂轉了身,朝林承軒走來,在他的衣領處拍了拍,“不管怎樣,都祝你和你媽能平安回家。”
林承軒擰著的眉一下子鬆開,眉宇間有了喜色,“小琴,你對我還有感情,對不對?”
我簡直要吐出來。
正好看到梁過的臉越來越陰,我心裏莫名地舒爽,大方點頭,“是啊,一日夫妻百日恩,感情哪能說沒就沒?”
林承軒這個人渣,竟不知道我是在演戲,在那兒高興得跳起來,一把握住了我的手,“我就說,你不會變心的,你心裏有我,我就說我沒猜錯!”他那激動的樣子,一副差點就要流出淚來的表情,我更覺得惡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