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大聲罵他,跟他扯清關係,最後喉嚨卻像被塞住了一般,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薜小琴,這就是你給我哥的報答嗎?”騰裕一開口就問,帶著劈頭蓋臉的氣勢。梁過的那些話成功誤導了他,將他點燃,“聽人說你跟這個拉皮條的在一起,我還不相信,結果……結果卻是真的!薜小琴,你太讓人失望了!”
我咬緊了牙,死死咬著唇角才沒讓解釋的話語吐出來。我從小都自尊心強,能做好的絕對不要人家叫,也從來不做壞事,最受不得別人的批評,可此時,我卻要生生收下他對我的誤解,連辯解都不可以有!
心裏別提有多難受了。
騰裕在原地轉了幾個轉,又急又猛,無頭蒼蠅似的,我看著他握得緊緊的拳頭,知道,此時,他最想做的應該是打我。
“我哥因為老爺子生病了,所以匆匆忙忙離開,他不放心你,還讓我多多關照,現在看來,完全沒有必要了!”最後,他停下,道。
原來乾程是回去探病去了,難怪昨天一天都沒有出現。他人走了卻還記掛著我,讓我開心又……為難。
“跟他說聲……謝謝。”我艱難地開口。
騰裕的臉直接烏青,連看都不想看我了,直接往外走。我追過去,“騰裕……”
把一切都說出來吧,借助乾程的力量保護我的兒子,不真的不願意被人這麼玩弄加傷害。我張嘴叫他。
而就在我要把所有事情說出來的那一刻,我看到梁過進了病房……他朝我揚了揚手裏的針管,那裏有什麼我不知道,但他的暗示我卻看懂了。他的意思是,我如果要亂說話,針頭就紮下去了!
所有的話,就那麼咽了下去。
梁過是個瘋子,為了任楚兒可以做出兩敗俱傷的事情來,可我做不到!隔著這麼遠,我就算想救阿肆都做不到,最後隻能吐出一句,“沒事了。”
騰裕離去!
我直到看到梁過收起針管才衝進去,此時腳早就抖得不成樣子,還是狠狠一巴掌甩在他臉上。我們兩個誰都沒吭聲,就像在表演默劇,他若無其事地偏著臉任由指印浮起,我喘著氣恨極般瞪著他。
最後,他出了聲。
“為了孩子著想,我已經請了二十四小時保鏢,隨時保護他的安全。”
保護是假,隨時做好動手的準備才是真吧!我知道他的意思,朝他狠狠瞪一眼,“我兒子不需要!”
“我需要!”他卻無比堅定,“薜小琴,不要以為口快就能救自己,那是沒用的。就算你告訴了乾程整件事情又怎樣?我要弄死你兒子有一千一萬種辦法,他可以找十個保鏢守著,但誰能保證一點問題都不出?隻要在藥裏,飯裏,水裏甚至空氣裏動點小手腳,他就完蛋了。你要知道,他得的是先天性免疫力喪失的病,一點點手腕就能讓他死!”
我臉白如紙!
梁過,把我吃得死死的。
他拍了拍我的肩,“所以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