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帶足了威脅的意思,震得我抬眸看了他半天卻張不開嘴說出絕情的話來。什麼時候,自己變得如此懦弱無能了?
好一會兒,我才狠咬一口唇瓣出聲,“我沒有疑問,也不需要你給的機會,乾程,咱們橋歸橋路歸路,以後見麵不相識,就這樣!”
我的話一說完,辦公室就陷入了可怕的靜寂當中,乾程的臉再次烏沉下來,相當難看。好一會兒他才點頭,“好!”
說完,抬步往外就走。
在他轉身的那一刻,我的心突然跌落,碎得粉沫!本能地,我一彈而起,卻隻能麻木地立在那兒,不敢邁動一步,更不敢出聲叫他。
乾程,我們這次是真的要再見了嗎?
我閉了眼,任由淚水滾滾而下。
下班的時候,我看到騰裕上來接的乾程。天下了雨,騰裕小心地為他撐著傘,經理也跟在他身後,送他上車。盡管他被這麼多人圍著,我還是感覺到他的背影寥落寂寞。我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梁過再次打來了電話,讓我出去。
“放心吧,這次不會有乾程。”他特意道。
我唇上揚起一片苦笑,就算有,也沒關係了,最後卻隻淡淡地“哦”了一聲。
梁過這次又是親自來接的我。
我懶懶地靠在椅子上,把自己孤立開來,拒絕與任何人交談。梁過數次從後視鏡裏打量我,最後忍不住般問,“怎麼了?難道乾程厭棄你了?”
“這不正是你想要的嗎?”我淡漠地回應,心早就麻木,感覺不到疼痛了。
他扯唇笑了一下,沒有回應。我卻坐正了身子,“梁過,你跟乾程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為什麼要處處針對他,不惜拿我刺激他?”
他微僵,轉過臉來,“看來,你還沒有那麼傻。”
我的確傻過,才會以為他針對的是我,以為他連起碼的肚量都沒有,連林承軒這樣的渣都比不上。
“奪心愛之人的仇,算不算?”他輕問。
“心愛之人?”我震驚,“你跟任楚兒,你們真的……”怎麼可能!
他卻點頭,“我和任楚兒曾經是情侶,我們深愛著彼此,是他橫刀奪愛,把楚兒搶走了,所以我要他難受。”
我的指掐在了一起。
所以,我無形中充當了他很多次幫凶了?
“那個孩子……”他把真話一說出來,我便對以前很篤定的許多事情都產生了懷疑。
“孩子?孩子的事你不該去問乾程嗎?問我做什麼?”他不願意回答。
我的指掐得更緊了,心頭有一點不安分的亮光在閃耀,卻又害怕,害怕事情依然如我最初猜測的那樣。
那晚,我做了什麼,見了誰,說了什麼,自己完全不清楚,腦子裏一片亂糟糟的。等到清醒過來時,隻剩下我自己,孤零零地站在出租屋樓下,吹著冷風。
我沒有進去,而是折身去了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