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梁過。
我不得不佩服張媽和她女兒的八卦之心,竟然連那麼晚發生的事情都關注著。不想聽她再說下去,我拍了拍她的肩,“張媽啊,我認識的這些人都不好惹啊,沾黑。”
張媽一聽這話,麵如土色,搖著頭迅速離去。
乾程說給我一天的時間,我根本沒放在心上,他哪怕給我一百天,也無法改變結果,正如他無法讓他的孩子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
我照樣給阿肆弄吃的,然後去上班。乾程沒有過來,他也不需要來,這讓我的日子好過了不少,卻又忍不住盤算,我跟他鬧成了這樣,還有留在這裏的必要嗎?
我還沒想清楚這個問題,梁過的電話又來了,“今晚的應酬,別忘了。”
我在電話這頭冷笑,“梁少的生意真是忙啊,拉皮條都不帶休假,天天來啊。”
他則在那頭冷哼,“薜小琴,你還學不會乖麼?要我怎麼治你呢?”
我氣得牙根直癢癢,“要怎麼治?提前知會一聲唄。今晚不會是穿比基尼吧,或者直接穿內衣上場?如果是穿內衣,你連衣服都不用買了,我直接穿現成的去就行。到時候,全場都以你我為焦點,人人都知道你梁少沒品味到女伴都要穿內衣的地步。”
“你以為這麼激我,我就不會這麼幹了?”他輕易猜透了我的心思,“有這個心思擺弄這些小心思,還不如想想怎麼討好我,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些。”
“你有想過讓我日子好過些嗎?”
我的反問惹得他嗬嗬輕笑,那笑聲讓我無端升起一股絕望,看來,他是真的不想放過我了。我跟他到底有怎樣的深仇大恨,值得他這麼針對我?還是真的因為我的嘴賤惹他生氣了?
這個問題,我始終想不清楚。
晚上,我以為梁過真的會讓我穿內衣上場,以懲罰我對他的衝撞,他卻出人意外地親自來接我,還特許我自己選禮服。我看了他足足一分鍾,直覺得不真實到了極點。
“怎麼?真想穿內衣去?”他有些不耐煩,哼哼著。我迅速衝進商場,選了套比較適合我又不露的白色禮服裙。裙子極好地透出我的氣質,鏡子裏的我就像一朵出水芙蓉,無比幹淨。
他滿意地點頭,“不愧是校花出身啊,竟然能穿出這種感覺來,白色不錯,襯你。”
我驚訝地回頭看他,“你怎麼知道我是校花。”
他歪開唇角邪邪地笑了起來,“你現在是我的女伴,我能不對自己的女伴做個最基本的調查嗎?”
也是。
這是我們這段時間來最難得的沒有見麵就掐架的時光,我極為享受,也不去忤逆他或是惹他生氣。他的唇角微微揚起,對我的順從表示滿意。
那晚,乾程沒有在會場。我終於能吐一口氣,可以放心地做著他的活廣告,由著他拉皮條了。
隻是,當我探出頭去看酒店外的風景時,卻看到對麵的茶室裏正坐著熟悉的身影——乾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