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熟悉的青草味和香煙味不會讓我感到依戀,隻會讓我難堪到極致,恨不能立馬撞牆而死!我恨梁過恨得要死,要是有刀,一定會殺了他!
但此時,我知道,最該做的是從乾程的懷裏退出來。於是我第一時間彈開,離他遠遠的,“梁過……”
很想罵人,但隻喊出這個名字就息了聲,難道我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罵他?再難堪我也知道,這件事做不得。
梁過哈哈笑起來,直拎著我的後頸把我拉了回去,“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乾爺會看上你?急得跟個猴似地一來就脫衣服,這會兒還假裝矜持,乾爺能吃你這一套?且別說你還沒有勾、引乾爺的本事,就算有,他有妻子在懷,你也入不了他的眼!”
梁過看我的眼神一時銳利而冰冷,一聲聲的罵像利箭直刺我的胸口,他此時這樣子,不像在逢場作戲,而是真的在罵人!
我被罵得灰頭土臉。雖然今晚我沒有勾、引過乾程,但之前我們的確有過關係,差一點就一發不可收拾。我對他的那些愛戀,在他有妻有子的這個事實麵前,變得卑賤可恥,極不要臉!
“你看吧,人家雖然來的是這種場合,可出雙入對,嬌妻也帶來了呢。這是在向嬌妻證明,咱們乾爺光明磊落,不屑沾腥。”片刻,梁過又似變了個人,恢複了原本不正經的樣子,半開玩笑。他的話音剛落,一道甜甜軟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阿程,你在這兒啊,害得我好找。”
是任楚兒!
她的出現隻會加劇我的狼狽和尷尬,我退一步,想要馬上離開,梁過卻緊緊掐著我的腰,不讓我退半步。
“小……琴?”在看到我時,任楚兒臉上露出明顯的震驚,目光落在我的穿著上,大概我的樣子太讓她接受不了,半天才道,“你怎麼……”
我終於受不住,用力從梁過的懷裏扭出去,“抱歉,我還有事,先走了。”此時的我,根本無法去管自己是誰的女伴,承擔著怎樣的責任,這樣離開是否不禮貌,逃一般跳了出去。
我一氣跑回了家。
對,是跑回去的。
從會場到我家應該有十幾公裏,但對於那時的我來說,又算得了什麼?隻要一停下來,一呼吸,我就會想起剛剛的難堪,就會窒息。我怕自己會羞死在路上。
跑到出租屋樓下,我方才停下,此時才感覺腳斷了般疼痛。十幾公裏路,我一路穿著高跟鞋,腳早就磨破。血水染紅了鞋子,磨破處一片血肉模糊。
我無心去管它,大步走向大門,隻想躲到小屋裏去,再也不要見人。
有人,卻攔住了我,是梁過!
他竟然追了過來。
“不會是走回來的吧。”他似笑非笑地看著我,懶懶的樣子,眼裏的邪氣濃重得足以讓我窒息。此時的我滿頭大汗,身上的披肩早不知道丟哪裏去了,穿著一雙滿是泥巴的高跟鞋,頭發淩亂不堪,活像個瘋子。